谢秋又是一愣,很快笑起来,凝视了刘白片刻:“谢谢。”
拍完了大夜,整个人仿佛被掏空,刘白没什么力气客套,兀自洗澡去了。
在浴室里形成回响的水流声儿迅速遮盖了外面的所有声音,刘白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任凭谢秋一个人留在了门外,自己钻进了浴缸里。
立马被温暖包裹的刘白舒服地眯眯眼睛,两只手臂搭在浴缸壁上睁开了眼睛。
虽然身体是乏的,他脑袋却挺清醒。
这部戏拍完,虽然他的账户不再仅仅是五万存款,甚至可以考虑不顾郑一墨的阻拦搬出去住,但同时也意味着他失业了。
他想了一瞬林雪青的那张脸,嘴巴撇撇。
不给他添堵就不错了。
刘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袋埋进了水面之下。
刘白整个人泡的粉扑扑的才从浴室里钻出来,一出门儿就看到谢秋没走,但也没睡,正站在窗户边儿上往外看,他的背影被橘色的床头灯裹了一圈柔光,漂亮的仿佛不真实。
刘白打了个呵欠,又走了两步,瞧见谢秋没什么反应,大概是在出神,只好开口:“你怎么不睡?已经四点了。”
谢秋这才惊觉回头,看了刘白一眼,笑着摇头:“本来是想睡的,不过你的电话有点儿多,把我吵醒了。”谢秋又指指他的手机:“是‘煞笔’打来的。”
刘白在第一次接到郑一墨的电话看到上面疯狂闪烁的“金主爸爸”四个大字就极度不适,分分钟给他替换了一个更适合的外号。
郑一墨这个时间还打电话过来,肯定又是张小民一五一十地给他汇报工作去了。
刘白立刻露出一脸的嫌弃:“既然是煞笔的电话,还有什么接的必要。”
他话音刚落,“煞笔”的电话又打来了。
谢秋瞄了一眼手机:“真的不接吗?”
刘白用行动回答了他,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谢秋双眼微微睁大看看刘白,像是有些吃惊,眸子里闪过一瞬复杂情绪,说不出是羡慕还是觉得有趣,很快又消失了。
下一秒钟,门外就咚咚响起来敲门声儿:“刘白,开门儿!”
看来郑一墨是收工回来了。
谢秋看了一眼不想动的刘白,倏的迈步往门口走:“我开吧,正好我要回去了。”
郑一墨的敲门声儿在这个时间点儿显得尤其扰民,但刘白挂了他的电话很明显说明刘白还没睡。
他听了张小民的汇报,心里就开始嘀咕。
大半夜的,把一个大男人叫进自己的房间,还“聊剧本儿”,夜光的吗!
更何况到现在都没睡,难道谈人生谈理想吗?
郑一墨手上的力气又加重几分,刚响了两声儿,门开了。
他愣了愣,立刻发现开门儿的人是谢秋,郑一墨眉头又皱起来了,向房间里瞟了一眼刚要往里闯,谢秋动作更快,一把将门关上了:“郑老师刚刚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