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与时装公司的人接触,所以淅淅在穿着上不得不花了点心思,免得见面就被他们抨击,为此她只得买了几本据说很时尚的杂志,照着上面的照片略作修改地变出来穿着去,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深v领竖条无袖长线衫,珠灰真丝长裤,衬得面目冷峻,身材玲珑,也不知这般矛盾是怎么统一到她身上的,连服装公司的设计师,昨非的朋友看见都叫一声好,不过还是不服气地说这是人长得好的缘故。史耘逸非常绅士地起身相迎,他身材瘦高,正好,他也穿着白色衬衫,珠灰领带,灰色长裤,看着他,很容易明了“玉树临风”说的是什么样的人。bee没有起身,双眼在两人之间晃着,不得不叹一声,这就是所谓的金童玉女,怪不得史耘逸这么冷漠的人会对淅淅钟情,只看今天两人的穿着,简直是不约而同的情侣装。而淅淅因为心中无求,所以态度上要比bee自然许多,走近就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好等,早知道这段路红灯那么多,我应该把见面时间往后推半小时的。”史耘逸温和地微笑道:“没关系,这个餐厅的环境很好,背景音乐也不错,坐着等人不比在咖啡店闲坐差。何况还有热情的bee小姐。”一样的微笑,bee看出史耘逸给淅淅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人比人真是会气死人,这话一点没错。淅淅受宠若惊地发现,史耘逸替她移开凳子,伺候她坐下,这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当然服务生那里的除外,不由拿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史耘逸两眼,见他做这事的时候非常潇洒,没一点低三下四的讨好相,给人的感觉是,他很尊重你,也很爱惜你。淅淅不由恶毒地想,那天他如果看着她由美女变狐狸,不知会是什么脸色。这么一想,史耘逸给她的好感便被一笔勾销。她坐下后只是也很客气地道声谢,随即便与bee说话,“今天这一家想要我做平面模特为条件,他一说出来就被我踢了一脚,一声不响回头就走,要挟我?没门。他也知道不对了,追出来要求我回去好好谈。不过最终还是爽快的,原来是这家伙心直口快。还好做事也很快捷,上午谈个意向,下午我们就设计出大致的页面,下班前就拍板草签合同,还是这三家里面速度最快的。与这种人一起工作,听他们谈自己的思路,真的可以提升自己的审美。”说到公司,说到业务,bee的精神才真正归位,笑道:“什么,你真的踢了那人一脚?”淅淅一脸无辜地道:“咦,我为什么不可以踢他?他既然说得出,我也愿意做真小人,大家直来直去,岂不是好?”bee瞥了史耘逸一眼,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淅淅说这些事,心想,要是那一脚飞出去的人换成是她bee,不知史耘逸会怎么反感,怎么同样的一脚,淅淅踢出去就是美腿,社会就是不合理,估计这个史耘逸心里也是很愿意淅淅踢他一脚的。bee笑道:“公司最近不知会出什么事,人心惶惶得很,也就只有你还在认真做业务了吧,张总知道的话,可就得感谢你来了。我们都点了菜,你也点些你自己喜欢的。”淅淅看一眼桌子上放的已经点好的菜,都是清淡的,不由冲bee笑道:“你今天怎么也点这种嘴巴里淡出鸟来的菜?我还是要这家的牛排,他们的五分熟是真正的五分熟,不会只是幌子。”史耘逸好奇地看着淅淅说着淡出鸟与血淋淋的五分熟,奇怪怎么这种话在她嘴里说出来,似乎理所当然得很,一点不见粗俗。可是因为她脸上那纯真的神情?这种神情让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故意挑战大人的承受力,狡黠可爱得很。他很享受在一边默默微笑看着淅淅与bee交谈,并不插嘴,这已经够让他快乐。每次看见bee有点忐忑的神情出现,淅淅总是很受不了不能告诉他张达人对他的许诺,今天也是,很是奇怪,张达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为什么至今还不做出任何举动,这么拖着闹得公司上下人心浮动有什么好。“张总都已经亲自来过公司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为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bee皱了下眉头,道:“可能是想等后天股票上市后再揭盅吧。对了,今天总公司有传说,上市庆祝酒会也将有公司部分的员工参加,他们猜测你一定会是其中一个。”说到酒会,淅淅就想到周日那个伤心的夜晚,想都没想,就道:“最不喜欢假惺惺的酒会,我除了张总与陆叔叔,又不认识任何人,只会傻傻地站那儿傻笑,花瓶一样。再说公司上市又没我什么事,我也不是和你一样有贡献的员工,才不会叫我去呢。而且我没事赔上时间,赔上笑脸,还得赔上配得上酒会档次的服装,大折老本,不干。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得了,干吗还要应酬张达人。”bee听着真是五味杂陈,有人就是运气,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张总都是连名带姓地一起叫出来,那么自然,换公司别人试试?连波特在大众场合都不敢。她实在忍不住,问道:“淅淅,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公司看似无事,有点像火山爆发前暂时的平静吗?”淅淅再单纯,也听得出bee是在侧面向她打听张达人的态度,便道:“我这几天早就听话地躲出去了,不过bee,你应该没事。”终于还是忍不住要说一点话来宽慰可怜的坐在火山口的bee。bee闻言只觉浑身会软下去,这几天一直担心,可是沈君若也没能给她肯定的答复,她知道淅淅不会胡乱安慰人,她这么说,应该是有点根据,所以才把提了好几天的心稍稍放下去一点。淅淅此时终于觉得一直没有与史耘逸说话,似乎有点冷落了他,可是又想不出与他说什么好,只得实话实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与你说什么才好,冷落了你。可是现在你也别与我说话了,我的牛排上来了,我最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还得分出心来讲话。”这话说出来,连bee都会会意而笑,怎么有这么可爱的话,直率得叫人爱怜。果然史耘逸道:“你怎么自在怎么做,我没关系。”淅淅一听,反感,这是什么话?一点不婉转地道:“那你以后还是别约我吃饭,你笑嘻嘻地看着我,我并不感觉自在。而且我的两个猫还会向我抗议又没有准时回家给她们准备晚饭。”史耘逸再好的修养,此时也一脸尴尬,bee见此笑道:“史先生不是个多话的人,与我们这些做业务的人不同。史先生从事的是什么行业?”于是后面便是bee为了不冷场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史耘逸说着话,好不容易才结束这种没意思的晚饭,淅淅觉得,宁可与张达人吃十顿饭,也好过与史耘逸见个面。带着打包的俩猫的食物赶着回家,等俩猫姐姐吃饭的当儿,淅淅洗漱换装,然后一起跳上床,淅淅对照着新买的研究《黄帝内经》的书籍看《黄帝内经》,俩猫批评地看迪斯尼的《猫和老鼠》的vcd,一齐腹诽多多。等一张vcd放到底,淅淅上前换的时候,有感而发:“我看着这本《黄帝内经》,总有很多问题搞不懂,是不是非得实践一下才可以领悟?如果这样的话,我倒是觉得聊斋写的那些我的祖先找那些落魄书生自荐枕席是很可以理解的事情了,她们肯定也是跟我一样想方设法从实践中获得真知。那么,我要不要也找个谁去试试呢?”晒猫毫不客气地指出:“淅淅,你真黄,怎么连这种事都会想尝试。”被晒猫一说,淅淅的脸一下红了,委屈地道:“我们这不是学术讨论嘛,纯粹是就事论事,不是黄。”晒猫一声嗤笑,道:“可是结果就是黄。”淅淅想反驳,可是自己想想如果真这么做的话,还真是挺黄的,只得郁闷地埋头继续研究《黄帝内经》。可是越看越郁闷,只得上网玩,找出以前没时间看的言情小说当教科书看。一边看一边对比自己,看到很晚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