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故意瞧了一眼白陌泯的脸色,整暇以待想要看他接下来的反映。
她宋楚花名在外,从来不避讳身旁躺着的人是男是女,这是众所皆知。而白陌泯却是江湖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东方陵顷二人被世间的女子奉为男人之表率。
此二人从不入青楼,待人谦和,温文尔雅;高风亮节,聪明过人,武功更是出类拔萃。
同贵为四害,那是因为一见她毁了终生,而一见他们俩个误了终生。
东方陵顷那个假狐狸她估且不计,而这白陌泯今日竟然自觉撞入她手中,虽说是她叫他今晚来陪她,但她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他倒还真信了。她倒要看看他倒底有多沉得住气蠹。
白陌泯眸中浮现淡淡的一层笑意,对于眼前之事丝毫不在意般,轻道,“无防。”那声音犹如三月温暖的春风,直撩人心,似想到什么,他又道,“若是宋兄不介意,以后唤我陌泯既可,白兄倒是生份了。”
“陌泯?”宋楚凤眸微挑,讳莫如深的望了眼他髹。
“嗯,以后我便叫你啊楚。”
“啊楚?”宋楚再次疑惑的确定一次。
“嗯。”
听他应了一声,宋楚唇角隐隐一抽,只觉额上两根青筋跳了一跳,“本少仍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叫女子的名字,比起你叫我啊楚,我更喜欢……”她意味深长的望了他一眼,故意停顿片刻,走上前,附耳在他耳边轻呵口气,唇角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线,吐气如兰,“我更喜欢……你叫我宋郎。”
白陌泯转过头,视线正好落在女子光滑白皙的脖颈上,心神一荡,笑了笑,柔声道,“你喜欢我这般唤你?”
“当然。”像是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趣事,宋楚神情自若,好不快哉。
“这是民间寻常夫妻的谓称,啊楚可知,说了便要负责任?”
“对你,本少自然是心甘情愿。”想宋楚纵横风月场所多年,情话早已说的是缠绵悱恻,这亦不过是随口胡诌之事,然而她一双手又不自觉揽上男人的腰,围着腰带缓缓绕了个圈,忍不住惋惜一声,“只是可惜大瘦了,摸起来没有什么手感。”
白陌泯身体顿时一僵,抓住那双不安份的纤手,神情莫测不明,声音有隐隐低哑,“啊楚答应了我,那便不可反悔,亦不可对别的男子说出相同的话。”
宋楚手中一滞,唇边勾起意味不明的浅笑,抬眸望他,“白兄喜欢男人?”
“因为那人是你。”白陌泯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似对待极为心爱之人,温柔宠溺,绝不掺任何假。
这动作是那样的熟悉。
宋楚身子彻底僵住,神情有些恍惚,十年前那个雪夜,有人亦是这般刮着轻她的鼻梁,朝她笑道,“有我在,别怕。”
“啊楚叫我来,便是叫我陪你站到天亮?”
充满魔性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宋楚收回思绪,满眼翔光澹动,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一股狂喜从她心底迅速升起、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这一刻的心情。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十年前你是否去过楚国?”
白陌泯身体一顿,眸色深深地凝了她片刻,道,“从未。”
那满怀希冀的目光随着那句话一分分暗淡无光,宋楚身子一颓,退了一步。
若不是,为何又会这么熟悉?
与此同时,对面厢房“砰……”地一响,‘吱呀’一声有房门打开,有女声嚷嚷道,“月哥哥,你这是在辣手摧花。”
因白陌泯进来房间还未来得及关门,宋楚抬眼,已见对面住着的司空月正毫不犹豫拎起凌飞飞像提小鸡一般将她丢出门外。
动作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别以为我让你跟着我,便可以得寸进尺,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世上,除了追求至高无上的剑法,任何事情都入不了我眼底,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有这爬墙的时间倒不如回去找个好男人嫁了,省的我最后会忍不住亲手杀了你,明白吗?”
他将手中蝇索丢在地上。
“不要,我认定了月哥哥自然就是一辈子的事,况且月哥哥才不会这么做呢!”凌飞飞笑如灿阳,她从地上爬起,星眸璀璨,“娘亲说了,我跟月哥哥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因为月哥哥跟我相处不久,还未完全了解我的优点,所以对我避而远之,不过没关系,今天以后,我会一直待在月哥哥的身边,俗话不是说日久生情吗?况且我与月哥哥迟早会成为夫妻,睡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说的极为欢快。
宋楚望了眼司空月,在望了眼凌飞飞,突然之间便明白了。
感情她半夜三更是准备爬司空月的床,最后被扔了出来?
“是吗?”司空月笑得妩媚,修长挺拔的身躯懒散的步步逼近,“所以,既使我喜欢男人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