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濒临死亡的气息扑来,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落得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他以为要丧命当场之时,面前掌风微微一顿,他目光一厉,藏在袖中匕首脱颖而出。
宋楚只觉小腹一股yùhuō迅速窜起,脑海中瞬间浮现觐见皇后时闻到的熏香,心一沉,若她没估错,那便是催情香。
“该死”她低咒一声,千防万防竟没防到皇后对她下催情香。
倘若她没动用内力,尚且能撑到宴会之后
如今。。。。只怕。。。。
就这一顿,眼前剑光一晃,她伸手下意识一挡,手臂猛地一痛,鲜血直涌。与此同时,她反手一掌劈向五皇子左膀,往后一退,几个纵身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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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殿灯火辉煌,夜如白昼。晚宴已经开始,当宋楚寻着东方陵顷所到之处坐下,便听见四周纷纷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此时此刻,柔美的月光下,舞台中央,女子的舞姿灵动惊人,只见她水柚飞曳,飘舞之中百媚顿生,优美的乐器之中,她舞姿时而轻缓如流水,时而如急涌的江水澎湃万分,刚柔结合堪称完美。
只可惜,宋楚却没闲情意致欣赏这曼妙舞姿。
她只觉头开始有些昏沉,内心的燥热越来越烈,她伸手刚欲拿桌上杯茶,东方陵顷也正伸手,两手相触,两人互望了一眼。
宋楚本以为东方陵顷会厌恶将手松开,不料,他根本完全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手已伸出,宋楚又岂会有退却的道理?
当下眼疾手快,拿起那盏茶一饮而尽。
末了,还不忘虚情假意地朝东方陵顷歉意一笑。
东方陵顷目光落在她唇上,慢条斯理道:“那是我喝过的茶”
宋楚笑容一僵,胸口翻腾,转身,刚咽下的茶又忍不住呕吐了出去。
东方陵顷慢不经心道:“怎么?喝我喝过的茶很委屈你?”
宋楚眼光一闪,随着他的话缓缓抬头,竭力压制着翻江倒海一般的心潮,她直起身子,反身,微笑道:“臣妾知王爷不喜欢我,我这般做也只是怕王爷生气罢了!”
东方陵顷盯了她半响,似要看穿她心底真实所想,半晌方缓缓道:“你是在怨本王,最近这段时间怠慢了你?”
彼时,舞止,掌声席卷,声音被急速淹没,宋楚目光注视着前方,只当没听见。
舞台中心的女子朝皇帝微行一礼:“父皇,儿妃献丑了。”
上方左旁为首的林贵妃眉开眼笑道:“陛下,若我没看错,芳儿刚才跳的便是五年前楚国公主楚离的‘坐月离上舞’,此舞刚柔并重,谱天之下,除了楚离公主至今没有一人可以跳出,没想到芳儿倒会了。”
皇帝爽朗大笑:“哈哈哈哈,不错,若论舞姿,至今,世上怕没一人能及楚离公主,但,倘若假以时日,以芳儿聪资,定能与楚离齐名,耀我北朝”他语声一顿,继续道:“赏,金银万两,夜月珠一对。。。。。”
上官锦芳眼底一喜,笑道:“谢父皇”
林贵妃眸光一转,继而笑道:“皇上,听闻,离王妃自幼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竟然您这么开心,不如也让离王妃献上一曲,让大家一饱眼福如何?”
东方陵顷凝眉,他转头望了一眼脸色红润的宋楚,皱了皱眉。
右旁皇后道:“皇上,春宛自幼体弱多病,怕是不宜过度劳累。”
林贵妃捂嘴一笑:“姐姐哪的话,只不过是跳一支舞罢了,你这般小心翼翼的护着,不知情的还以为离王妃真如外界市井黎民所说,是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人呢!”
皇后面带薄怒:“你什么意思?”
宋楚眸光一凝,已然起身:“母妃又何须动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流言止于智者,相信贵妃娘娘是个识大体的人,也定明白这个道理。竟然贵妃娘娘与众位大臣想看,春宛又怎好扫了诸位兴致”她朝东方陵顷笑道:“王爷,可否借你的剑一用?”
东方陵顷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宋楚,招手,他身后一名侍卫已将配剑递上,宋楚伸手接过,用她的手腕转动剑柄,足尖一点,旋转,飞舞,人已坐落到舞台中央。
她要让所有人明白,她宋楚,不,是莫春宛,从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任人拿捏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