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杂种,竟然敢打她?
汪氏满腔都是怒火,狠狠的回瞪过去,怒骂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对着狗剩就是一阵的猛推,外加拳打脚踢,好不彪悍。
吴氏气归气,可狗剩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说大多的父母都有“自己的孩子变坏都是别人给带”的心理,更不用说这件事情已经证明是由汪氏引起的,想想自身刚才所受到的委屈,还有今后村民对她家的指指点点,胸中立马囤积起了熊熊的怒火,上前一把扯开了对狗剩挥打的汪氏,照着她红肿的脸就是几巴掌,并指着她的鼻梁,怒骂道:“你这个扫把星,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汪氏被打的措手不及,脚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这一摔可是实打实的,汪氏疼得眉头直皱。
然而,即使这样,也没有让吴氏解恨,喘着粗气抬脚又是几下。
张福来看得不忍直视,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劝架的,想出言阻止,话到舌尖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有时候人是要有同情心的,可一旦这种心泛滥的话,伤人伤己那是绝对的,就好比农夫与蛇,一时的心善却给自己遭来了祸事,白白的送了小命,这是何等的冤枉?
其实吴氏心中虽然有气,下手还是带有分寸的,心里记着汪氏肚子里她家的大孙子。
汪氏也清楚吴氏的想法。
她跌在地上后,屁股被震得发痛,就顺势赖在地上对自己的肚子拍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活不下去了”。
见此,吴氏着急了。
要是汪氏一个不留意,把她的大胖孙子给拍出来了,那该怎么办?
什么恩怨都抛在了脑后,吴氏忙去阻挠。
汪氏当然不肯。
现在记着她的大孙子了,早干嘛去了?
一时间,俩婆媳就这么我打你阻的互相推搡的闹起来。
围观的村民看得津津有味,李大汉和他的儿子们是觉得脸上特别的无光,扯开了交缠在一起的婆媳,领着她们灰溜溜的离开了。
随着李大汉一家的离开,这件事情也算是落幕了。
见没有了热闹可看,围观的群众渐渐离去。
李许氏带着张福来向族长、姨婆奶奶以及帮助过她们的村民一一道谢过后,也回家去了。
刚走到半道上,辣椒的奶奶和嫂子追上来了。
奶奶解释道:“阿福年纪轻,受了这种罪更是要好好养着,万万大意不得,我看这里离回去还有走半小会儿的路,让阿福就这么干走着回去也不是个事,就让她大伯母背着回去吧!”说着,望向李许氏,征询她的意见。
李许氏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又不是让她背。
张福来连连摆手摇头的不同意。
不说她只是来大姨妈,并非是小产,就是小产,也不好如此。
因为小产总体来说不吉利,是生命的丧失,尤其是小产的那血,更是大家避而不及的,而张福来裤子上满是大姨妈的血迹,让大伯母背的话,很难不沾染上。所以,张福来一万个不同意,轻轻推开作势要在她面前蹲下的大伯母,说道:“我没事,现在好多了,我自己能走的。”然后,又笑着对奶奶谢道:“奶奶,我可以自己走的,我都已经是大人了。”
奶奶板起了脸,不悦的说道:“既然你都叫我奶奶了,在奶奶面前还装什么大人?听我的话,让你大伯母背你回去,不然的话,奶奶可生气了。”说着话的同时,奶奶让大伯母重新蹲下来,自己则是强拉着张福来伏在大伯母的背上。
张福来扭扭捏捏的,做着最后的抗争。
见状,奶奶不由轻拍了下她满是血迹的屁股,又道:“我们乡下人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什么忌讳不忌讳的,那都是有钱人家的规矩,我们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再说了,我们都是女人,女人一辈子谁不生孩子?每月谁不来那个?难道我们每当那个时候就躲起来,不见人吗?规矩、讲究什么的都是人定的,人是活的,那些是死的,我们何必为死的东西难为自己?”
张福来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结,乖乖的趴在大伯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