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把瓶子往桌上一放,赌气说:&ldo;可不就只有一瓶!咱们府里受伤的净是金贵人儿。平日里无事时这紫荆膏一堆一堆的扔在棣棠轩,现今二爷受了伤,偏赶上有些娇弱弱的姑娘也受伤,我去拿药就搪塞我说都送到素雪庭去了。什么了不起的伤?不就挨了一巴掌么?要拿这紫荆膏糊墙不成?&rdo;说罢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刘太医的夫人是如何挤兑她的,是如何敷衍了。最后恨恨的道:&ldo;我听她百般推脱便留了个心眼儿悄悄找素雪庭相熟的小丫头问了,原来这膏不止是章姑娘用,连夏菱那个小浪货也使着。丫鬟有得用,爷们儿没得用,这规矩可真新鲜了!&rdo;安夫人一听顿时怒上心头,起身就要去找刘太医理论。靳文筳一把拽住她的手,&ldo;母亲何必生气?这不是还有一瓶呢么?先用着,咱们也不拿这个糊墙。&rdo;又看着福儿道:&ldo;你们这些小丫头学舌动辄就爱添枝加叶,刘夫人素来温和知礼,怎会挤兑你一个下人?我料想必是最近府中受伤的人多,棣棠轩那边药品吃紧罢了。&rdo;说着便对安夫人一笑,&ldo;母亲也是知道的,刘太医在府里这么些年,从未偏颇过谁,莫说是咱们,便是对底下那些求药的奴仆们也是分文不取的施舍。今日必定是福儿怕母亲责怪,便把错推到别人头上,您可千万别信了她。&rdo;安夫人听了火气便消散了许多,&ldo;还是我儿看得明白。&rdo;又呵斥了福儿几句。福儿一听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ldo;奴婢不敢瞎说,素雪庭的丫头确实说她们那儿的紫荆膏都淤了,堆得章姑娘房里到处都是。&rdo;不等安夫人说话,靳文筳先笑道,&ldo;行了行了,你是母亲的贴心人,就是嘴太巧,心眼儿太多。谁也没怪你,起来吧。&rdo;福儿仍旧不肯起身,只说二爷冤枉了她。靳文筳便不再理会,催着安夫人回去歇息。&ldo;天已经晚了,母亲不可太过劳累。&rdo;许是先前儿子的一番话解了心结,安夫人很顺从的回房去了。靳文筳却把福儿留下,只说有事儿要交代。把房里的人都支出去,适才还斯文儒雅的靳文筳脸上一变,厉声呵斥福儿跪下。&ldo;我让你多长眼睛注意探听并不是要你挑拨夫人的火气!母亲单纯,脾气又直,在西院已是艰难,偏你还不给她省心!你去素雪庭还探听到了什么?&rdo;福儿颤颤巍巍缩成一团,偷眼去看二公子俊俏的面庞,又赶紧低下头说:&ldo;本是为着紫荆膏去的,便不敢问太多,夏菱夏荷都是极精刮的主儿,怕她们起疑心。但有个多嘴的小丫头说那些膏是大总管,言先生,王妃,大郡主分别派人送的。后厨和西院库上的人都巴结着送了东西,连东院大库许管事也送了。&rdo;靳文筳冷笑道:&ldo;哦?真想不到章姑娘人缘这么好。&rdo;福儿微微松了口气,大着胆子向前爬了两步,拽着二公子的衫子仰起头,眼睛水汪汪的,&ldo;二爷,奴婢是全心全意伺候夫人和您,今日那刘太医的女人确实没给奴婢好脸色,您是真冤枉奴婢了。&rdo;靳文筳垂着眼睛看她,&ldo;刘夫人不给你好脸色只怕也是因你言辞神色太过猖狂。别以为我不在西院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小丫头的事儿,一个个最会眉高眼低。我告诉你,刘太医也好,言重山也罢,王爷收在东院这些人,早晚有一天也是我的人。他们与你不同,你是奴,他们是客卿,懂了么?&rdo;福儿连连点头,借机依偎上去,软软的胸脯子紧紧的贴着二公子的腿,&ldo;奴婢知道错了,二爷别生气,奴婢以后再不敢了。&rdo;靳文筳看她那样子心中一动。今日才发现这丫头竟然出落得如此水灵动人……但,福儿是母亲身边的人,天下漂亮女人有的是,大可不必招惹近前的,免得日后惹麻烦。抬手摸了摸福儿的脸,&ldo;嗯,我知道,你是最乖巧懂事的。但以后万万不可在人前摆脸色,面儿上对谁都要让三分。你结交的人越多,就越能替我探听张罗,我在心里便永远记着你的好。&rdo;福儿身上更软了,一双手顺着靳文筳的裤管就往上摸了过去,&ldo;二爷~&rdo;靳文筳勾起她的下巴温柔一笑,&ldo;做什么?快起来,去把柜子上的小匣子给我拿过来。&rdo;福儿娇羞的答了声是,便依言把东西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