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长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林棠梨坐在医馆的后院里,看着满地的雨水和落叶,心绪难平。楚清远的死讯传来已经一天了,但她的心情却迟迟无法平静。
"姑娘。"孙伯端着一盏热茶走来,"宋公子来了。"
林棠梨回过神,只见宋墨寒正站在院门口,手中抱着一个檀木箱子。雨后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身上,为他清冷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温暖。
"这是。。。"林棠梨看着那个箱子。
"一些往事的证据。"宋墨寒走近,将箱子放在石桌上,"我想,是时候和你说清楚了。"
林棠梨心跳微微加快。她知道宋墨寒说的是什么——那些误会,那些曾经让她心痛的误会。
"要不要去里面说?"她提议道。毕竟这些事,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宋墨寒点头。两人来到内室,孙伯识趣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其实。。。"宋墨寒打开箱子,取出一叠文书,"早在三年前,我就发现太子府在暗中收购药材了。"
林棠梨接过文书,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各地药材的流向。有些熟悉的商号赫然在列,而这些商号,都是当初和她家医馆有过合作的。
"所以那时候。。。"她恍然大悟,"是你在暗中阻止那些商号和我们合作?"
"对,但不完全是。"宋墨寒叹了口气,"我发现那些商号背后都有太子府的影子。他们和商家合作,表面上是正常买卖,实际上却在暗中摸清各家的药材来源和渠道。"
他又取出一份名单:"你看这些人,都是和太子府有过来往的商人。他们中,有三分之一已经死了,而且。。。"
"而且都是不明不白的死。"林棠梨接过话,"就像最近这些案子一样。"
"没错。"宋墨寒看着她,"我当时就知道太子府在谋划什么大事,所以才会处处阻挠他们。只是。。。"他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会连累到你。"
林棠梨心中一动:"你是说,那些针对我医馆的事。。。"
"有一部分是太子府在背后搞鬼,但更多的是我在阻止。"宋墨寒解释道,"我不能让你卷入这件事。那些商号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只要和他们有了往来,就等于落入太子府的掌控之中。"
"所以你宁愿让我误会你。。。"林棠梨心中一痛。原来他那些看似处处与她作对的行为,实际上是在保护她。
"不止如此。"宋墨寒又取出一封信,"这是去年发生在江南的一件事。太子府在那边设了一个局,想要控制整个江南的药材市场。他们找了一个商号做幌子,声称要和你们医馆合作。"
林棠梨记得这事:"是江南的澄心堂?当时他们确实派人来谈过合作,说要长期供应药材,条件也很优厚。只是。。。"
"只是最后不了了之了。"宋墨寒接过话,"因为我派人做了手脚,让那个商号觉得和你们合作会亏本。"
"原来如此。"林棠梨若有所思,"难怪当时他们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宋墨寒表情严肃起来,"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去江南采购药材的事吗?"
林棠梨点头。那次她亲自去江南,就是为了打开新的药材渠道。只是那趟行程很不顺利,不但没谈成生意,还差点遇到危险。
"那次意外。。。"她突然想到什么,"难道也和太子府有关?"
"对。"宋墨寒从箱子里取出一份密信,"这是当时太子府的人发出的密令。他们得知你要去江南,准备了一个圈套。打算先示好,再慢慢把你拉下水。"
林棠梨接过密信,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一个陷害计划:先在药材中做手脚,等她用了这批药材医治病人,就能以此要挟她,逼她就范。
"幸好。。。"宋墨寒语气中带着后怕,"我提前得到消息,派人暗中保护你。那天在河边的意外,其实是我的人故意制造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去见他们。"
林棠梨心中一震。她还记得那天傍晚,她正要去赴约,突然遇到一群醉汉闹事,耽误了行程。后来再去约定地点时,对方已经等不及走了。
原来那些不是意外,而是宋墨寒在暗中保护她。
"这些年。。。"她看着满桌的文书,心中百感交集,"你一直在暗中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