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刃有余,御姐风情,欲擒故纵,通通被压得动弹不得。“我甚至不是人,”他再度开口,将她游离的思绪拉回一点点。闻言,她蓦地一颤,在他邪魅狂狷的俊脸上,捕捉到了细碎的忐忑。是了,封殊并不是霸道总裁。他一直为她设想,留好退路,等她想好,他不谙人情世故,怕伤害到她,就将分寸退路拿捏得很宽,宽得有些好笑,背后只是宁可克制自己也不愿吓到她。她犹豫不决,他就一直在原地等待,留给她一个安全的距离。“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即使是这样,你也要跟我在一起吗?”席妙妙被看得发晕。以前看电视剧时,看到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节,她也会在电脑前激动个没完,出现俊美男明星的深情近镜,心跳也会加快,她曾想过,这不就是恋爱的感觉么?爱上xxx了!要为他画同人,产粮!真临到自己身上了,才会发现,以往都是纸上谈兵。“在一起,是谈恋爱吗?”“嗯,”封殊在脑海中搜刮着现代凡间的相关词汇,他记忆力很好,别人调侃说的都能记得很清楚:“交往,处对象吗?”一位神仙问她要不要处对象。席妙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也缓解了她的紧张感,她唇角眉眼弯弯,笑得唬住了封殊──他不知道她笑什么,一怔看住她,只想道,她高兴起来了就好。“有什么好笑的吗?我也想知道。”他沉嗓问道,让她笑意戛然而止。“你说得要杀了我似的……”“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笑什么,你不想说就不说,”封殊顶着一张放火杀│人还灭口的俊脸,诚恳道:“我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杀│人。”“你还杀│人呢?”“以前在天界上过战场。”席妙妙按了按额头,完,情况太超现实,她笑得收不住了。封殊没能明白她的笑点,狭深幽亮的眸子写满了迷惑,只是,她不合时宜,也不解风情的笑,倒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反正,只要她高兴就好了。他不大能理解别人的情绪变化,以前出席天庭会议时,也经常传音入密请教伏云君,后果当然是被他忽悠得至今以为天帝是个基佬,将四长老的爱恨情仇胡吹了个遍。他目光流连在她的笑脸上,她脸皮薄,笑得脸颊都泛着红。封殊蓦地察觉到,二人靠得太近了。低下眸一扫,入目就是她纤巧清瘦的锁骨与肩膀。好小啊,原来女人这地方是长这样的吗?他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一位活生生的姑娘,而她甚至在对他笑,笑得那么可爱。封殊立刻坐直身。只是当意识到距离的那一刻,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坦荡了,他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画面。她常年在晒不到太阳的地方,比常人白一个色号,在家居灯光下,白得像某种娇贵的瓷瓶,易碎得让他想碰一碰。他在想什么啊!封殊懊恼地暗自训斥自己,他真是不知分寸,仗着妙姑娘的信任,就那么过分,还在心里想这种事情,龌龊下流!而他在放松压迫后,席妙妙一愣,抬眼看向他,就看见他别开脸,神情晦涩难懂。“咳,抱歉,我笑得太过分了,”她反省了一下,要是自己表白,对方笑成自己那样子,她真会想挖个洞原地把自己埋起来享年二十五:“那个,刚才你问的那句话,还作数吗?”他仍然沉浸在自己是个人渣的失落里,只是听到这一问,长睫轻颤:“永远有效。妙姑娘不必匆忙下决定,大可慢慢想,便是多久,我也是等得起的。”喜欢的人说会一直等着自己,席妙妙心头被巨大幸福感充满──两人没到那一步?那是老司机才能琢磨的问题,新手如她,事后能想起来就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在当下,面对‘处对象吗?’这个问题,她只能有一个反应。席妙妙思索片刻,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算荡气回肠,足够浪漫。“好啊,那就在一起吧。”最后,她蹦出来的这句话,和组团下副本一起杀boss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强压着兴奋的雀跃感,每个字都像要飘起来,末了终於绷不住,唇边跃出飞扬的笑意,傻气地又强调了一遍:“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封殊侧过视线,却不敢看她。“嗯……”他含糊地应了下,低沉得奇怪。虽然他顶了张邪魅沉稳的脸,但她知道他这个人还挺藏不住事的,尤其是在她稍微了解他之后,更加觉得他这时候的反应很不寻常。难道是,刚交往就后悔了?席妙妙心头打鼓,赶紧给自己搬了下台阶:“你要是现在不想了,我也不会强迫你……”“我没有不想,”封殊飞快截住她的话,可依然看着沙发背,似要在上面看穿一个洞:“我很想做你男朋友。”“你这副面壁思过,是很想做我男朋友的样子吗?”“我……确实要思过。”封殊被她问得更羞愧了,要不是於礼不合,他真想啪一声就原地消失,远入云层无人看见之处,双手掩脸。她越发疑惑,一再追问之下,他才吞吞吐吐,隐晦道出了原因。“呃,但是,我今天穿得一点都没露出来啊?”诶?原来自己的美色被觊觎了?想想还有点小高兴呢。席妙妙一头冒水,她今日穿的很不讲究,穿袖长裤,看不见长腿,胸也只是普通偏小的尺寸,没有撑起t恤的抓眼效果,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跟性|感扯不上关系。封殊忍无可忍:“妙姑娘有点自觉性│吧!你真是……性感而不自知,”要他直白将这件事说出来,很是艰难:“颈项,锁骨,都看见了。”哈?这就性感而不自知了?席妙妙愣住良久。“噗。”“……”被笑得羞愤欲绝的上神。“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噗,嗯,真的,不,你这不觊觎我美色呢?没什么的,很正常。”他表现得太害羞,她倒没了被觊觎的感觉。她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在微博发自拍,被陌生男用户言若有指的评论一下,都会立刻把照片删了恶心半天。这时被坦言在窥视她的身体,她……诶,真的有点小高兴。上神真要把脸埋在沙发了,只是他太高大,在沙发上存在感也非常强烈,无处可逃。许是觉得在妙姑娘面前这样太丢人,他深呼吸,努力调整好情绪,才正过身来,垂目敛眸,郑重道:“妙姑娘,是我过分了。”……很过分吗?封殊定定地看住她,这回他已扫净心底的龌龊念头,但眼神表达不了那么深层次的意义,席妙妙被他一盯,回想起刚才他所说的话──他留恋她的颈项锁骨,性|感而不自知,原本觉得保守得很好笑的话语,连着目光,轻柔划过她的颈侧,引起轻度电流般的麻痒。被他看过的地方,都在发烫。太过分了。“妙姑娘?你生气了吗?”他犹自不觉,殷殷垂问。“倒也不是生气……”“那是怎么了?”封殊续问道。对她的话,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只要她说出个所以来,他就立刻去努力解决问题。察觉到他的认真,席妙妙只觉得锁骨的位置越发烫人了,她咽了咽口水,拙劣转换话题:“我,我只是困了。”佯装睡觉,整理一下情绪,她觉得这战术不错。“啊,”虽然平常在连着语音时,这个点儿她都是刚醒来的,但既然妙姑娘说了想睡觉,他自然不会追问下去,只谅解道:“那你去休息吧。”席妙妙看了眼客厅,她家实在很小,一个人足够有余,但多了个大男人,登时显得逼仄起来了,就连沙发也是房东留下来的,她165的个子能睡得挺舒服,但眼前男人近一米九的高个,恐怕要突出好一截,她知道这样会睡得很难受:“你睡房间,我睡客厅吧,这沙发你应该睡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