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希哈一边听丰生额对“李仲曦”大吹特吹,一边又拉某传闻中“丑陋病弱”的雍亲王府二阿哥出来对比,整个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对这么个铁憨憨,她真是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不可妄议贵人!”耶布淳格听他越说越过分,喝止住他,“你背地里说几句倒是痛快,若叫人听去,连累了李公子和宋妹妹如何是好?”
“宋妹妹,你可别听他胡言乱语,”耶布淳格顿了顿,似无意又刻意地解释,“亲王府那等人家,岂是我一个小武将之女能高攀的。”
乌希哈点头,“格格放心,我方才什么也没听到。”
而且丰生额这完全是想太多,两家暗中接头的,应当是她和丰生额的事才对。
耶布淳格又道:“我听丰生额说,李公子前阵子刚小病了一场,他身子本就有些单薄,应试累人,秋闱后尚有会试,若有需要,我家有些情面,可请来宫中太医为李公子看诊调理,也不枉我……不枉丰生额和李公子相交一场。”
刚才乌希哈觉得她像乌拉那拉氏,现在听她的口气与行事,又有点像李氏。
总之是个不错的姑娘,看着比丰生额靠谱多了。
“那就先多谢马佳格格了。”
丰生额还想再多跟乌希哈套近乎,打听弘昀的事,被耶布淳格揪着耳朵拉回去,让乌希哈“逃出生天”。
乌希哈有些“赖皮”地想,要是耶布淳格和弘昀凑成一对,那她跟丰生额不就正好没戏了?
当然,一切得以弘昀自己的意愿为先。
……
乡试共考三场,九天七夜。
饶是弘昀做足了准备,结束时整个人都有些飘,是被沈光继半扶半扛着出来的。
乌希哈注意到,每次她带人来接送弘昀,丰生额都会“讲义气”地准时出现,而耶布淳格或在酒楼上、或乘着马车停靠在街边,远远地注视着他们,从不露面打扰。
弘昀回府后,被李氏摁在床上躺了三天。
乌希哈按捺不住好奇,趁此机会去找他八卦。
她刚踏进房门,就见弘昀穿着一身雪缎里衣,披着件宽大的外袍斜靠在床栏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册,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他看过来时,清绝的眉眼似脉脉含情,淡粉色的薄唇微微抿着,叫人想用尽一切方法换他笑颜。
乌希哈捂着心口直呼作孽,这等美色,谁挡得住哦!
真不怪耶布淳格。
还好她自己喜欢的是有安全感的高大型,而不是清丽美少年,不然也得“一见弘昀误终身”了。
“二哥,你认识丰生额的姐姐么?”
“你见着她了?”
“上次碰巧一起喝了杯茶,”乌希哈直接道,“她好像很关心你呢。”
弘昀笑而不答。
乌希哈觉着有门,追问:“二哥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取决于你对丰生额的看法。”
乌希哈不懂了,“什么意思?”
“因为马佳家,是阿玛先给你相看的夫家。”弘昀用书轻拍了下乌希哈的额头。
权贵人家,可不兴换亲那套。
弘昀没有直接撇清和耶布淳格的关系,乌希哈就知道,他不是完全无意。
她忙道:“二哥我不瞒你,我也见了丰生额好几次,真不喜欢他那样的,还有丰生额说她救过你几次,那是什么情况啊?”
弘昀摇头失笑,“虽夸张了些,倒也没说错。”
起初丰生额不愿老实到国子监读书,是耶布淳格这个姐姐天天押着他上下学,凑巧碰上弘昀没带护卫被堵了,一次是嫉妒他的同窗,另外两次则是某个“见色起意”的贵女。
听着弘昀满脸笑意地回忆描述,乌希哈仿佛能看见有粉红泡泡不停从他身上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