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
“你是不是要哭了?”
苏辰红着眼睛不说话。
舒羽倏地心软了,移开视线,低声询问“你知道你说我烦的时候我怎么想的吗?你说你错了,你不该接这个任务,然后呢?所以你可以在我和你说话的时候不理我,说我烦,说我无理取闹?”
“我有点失望。”舒羽敛下眼睑,“我真的有点失望,苏辰。”
苏辰默不作声拽着她的手臂。
直至家门,苏辰还想跟着她进门,舒羽一用力抽回袖子,顺手关上门。
苏辰呆站在门外,他没有钥匙……想要敲门,可抬起手却又敲不下去,无力的松手拍在门上。
“对不起。”
很快的,苏辰缓缓滑坐到了地上,仔细回忆起了前几日自己所谓自责时说过的话,一句句,一字字。
那日午时,甚至忘记了午饭,她给他送过来,可他却随手挥开,语气冷淡“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你昨天就没吃晚饭了。”舒羽还是想劝劝他。
“我说了我不吃,你不用管我。”他伸手推开她。
后来,舒羽问他“你是不是很愧疚?”
苏辰仿佛被人说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你烦不烦啊,怎么每天就只听到说这说那?”
舒羽表情很难看,几乎怒骂“够了苏辰,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是,张毅他们是你战友,跟了你五六年了,你难过你伤心我可以理解,你现在这算什么样子?你要真这么在这他们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去死?”
“现在又来这假惺惺的痛苦,后悔,懊恼,有什么用?他们都没了,我都快以为他们可以复活呢。”
苏辰抱着手臂,缓缓低头,楼梯里安装的是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去。
通过元宝的描述,舒羽也知道了在门外熬了一晚上的人,有些不忍心,但又还在生气之前的事,也跟着熬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舒羽打开门去买早餐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刚开门靠在门上的人顺势向后一倒,刚好靠在她腿上。
“你怎么还在这?”她惊讶出声。
苏辰满眼苦涩,拽着她手低声道歉“对不起。”
舒羽脸色瞬间冷下来,毫不犹豫的抽回手“你回去吧,别一直在这里了。”
她关上门,苏辰也试着站起来,踉踉跄跄跟上她的步伐。
天色很暗,看着快下雨了,舒羽去了楼下不远的早餐铺,但她家的蒸饺卖光了,舒羽有些想吃蒸饺。
苏辰听到想了想,知道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家特意卖蒸饺的店,跑了过去。
舒羽退求其次买了包子和粥,两个人的分量……可等她付了钱回头看过去时却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舒羽顿了一下,不自觉玩弄着早餐袋的提绳,绕在手指上又自己让它自己转开。
她以为苏辰没跟过去,可是家门口也罢,家里也好,没人……
他是不是回去了?
沉闷的一声响雷,她盯着窗口玻璃沾上的雨珠,拿起包子一口口吃起来。
吃完这些早餐,她恐怕都不需要吃午餐了吧,她勾起嘴角苦笑。
雨越下越大了,隐约间,好像有敲门声。
舒羽疑惑,门外浑身湿透的高大身影小心递出他护在怀里还有温度的餐盒。
他在笑着说“给你,蒸饺。”
舒羽沉默,那只手固执的伸着,苏辰嘴角甚至一直带着笑意,水从他发丝上,袖口上,不停滴落。
地板湿了一块。
“你先进来吧。”舒羽让开路,“起码,先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