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看着马车离去的神情,眸色逐渐深沉起来。
这些人,争来斗去,到最后众叛亲离,可别阴沟里翻了船,最后狠狠栽了跟头。
子真之前身上一直有一股死寂之感。
那是傅家世代传承的绝症带来的无望。
她催促子真成婚,并非真的是为了子嗣传承,而是为了让这孩子不要那般无望地活着,仿若一根浮萍一般。
但如今,皇都那位贵人的到来,逐渐击碎了子真身上原本的那股死寂之感。
她能明显感觉到,子真活了过来。
不是因为那贵人承诺的绝症有了可医治之法,更像是找到了什么目标一般。
既如此,她自然要为自己的孙儿做好一切能做到的帮衬。
这两江的乱象,夫君活着的时候就看不惯,也曾多次暗中出手辖制过,只是夫君去得早,终究是拔除不了这病灶。
如今,或许在子真这一代,两江的百姓能够看到一些盼头儿了。
“傅婆婆,那个大哥哥走得好焦急啊,丁先生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呀?阿雯的小兔子病了,丁先生是神医,让他给小兔子看一看呢。”
傅老夫人笑了笑。
“明晚就回来了,让婆婆看看,小兔子怎么样了?”
老丁,你也是那位贵人手中的暗棋吗?
傅老夫人眸色深沉,若有所思。
东方家长公子来看过丁秦川这件事为真,丁秦川紧接着离开了宛陵这件事也为真。
至于旁人怎么联想,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她不过是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罢了。
梧织巷内。
一大早,宣明曜便来了兴致,在院子里让人扎了一个秋千。
张玘登门求医之时,她正好在花丛中荡秋千。
元颖站在她的身后缓慢而有节奏地推着她。
而裴九安则是站在一旁护卫着。
傅遥光今日也到了,正在一旁的石桌上看书。
四个人在一起,倒也有一番其乐融融的岁月静好感。
“让他进来吧。”
宣明曜轻点足尖,将秋千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