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秋的模样,来的人一阵无语。她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没错。可看她这副嘴脸,一副三皇子要给她后半辈子负责的模样。真是可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和三皇子之间,分明是天差地别。不过他们还是和程秋问了几句,何时动身的话。程秋满心沉浸在改变命运的喜悦中。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她厌恶的地方。她焦急道:“越快,越好。”
三皇子派来的人走后,程秋一改前态,变得趾高气扬,连原先分的家务,都不愿意做了。初酒冷眼看着这一切,没说什么。反倒是程秋,之前都是躲着初酒。现在反而自己凑过来。扬着一张得意的脸,要多庸俗,有多庸俗:“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迈开了扭转命运的第一步。至于你,嘴上厉害,你就一辈子,留在这吃黄土吧!”
初酒本没心思搭理她,程秋自己在那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初酒正要转身,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阻止了她转身的动作。度笙不知何时出现,站在那里,声音清冷,低头看她的模样,却专注温柔:“酒酒,你想不想去京都?”
“你要想去,我可以让你们一家,安置下来。”
初酒还没点头,程秋就先尖叫一声:“你带她去京都干什么?京都是你说带,就能带到她去的?”
度笙的眸光,带着几分不屑的冷意,朝程秋扫了一眼,又飞速地收了回来,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人有双足,天下之大,有哪里不可去?”
度笙的声音越发地清冷傲然。“想在京都长住,无非是解决户的问题,但这不是难事。至于银钱,我也会给他们准备一些,让他们能好好住下。”
说完之后,度笙和初酒转身离去。程秋还依稀听到,初酒的嗓音传来:“其实也不过是离开家乡,这么简单个事。你说说看,怎么有的人没见过世面,就和得了天大的好处一样,真是好笑呢。”
程秋站在原地,脸上阵阵灼烧起来。她的牙死死地咬住唇,咬的唇都失去了血色。抬眸的瞬间,眸底一片阴冷。是啊,住到京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愿意,稍微能找到人,都能住过去。可她去京都为的是那个公子。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公子的具体身份,可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她对他又有救命之恩,又有患难之情。她还拥有现代女性的聪慧和大胆。只要能找到机会接近,还仇不能将人拿下来?程秋在心中暗暗发誓,等她顺利嫁给那位公子,一定要借用对方手中的权力,给初酒好看,让初酒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付出代价。安家这边。当初酒提出要前往京都后。一家三个老实人,都惊呆了。他们沉默好久才慢慢开口。安怀兴作为一家之主,迟疑道:“京都那么远,京都也没地种,京都也没认识的人,我去京都能干什么,还不如在家种地。”
“是啊。”
张清也跟在旁边附和:“而且京都东西贵的离谱。”
“别的不说,就连住的房子,我们都未必买的起。再加上,如今有地种,家里的粮食,都自给自足,到那边连吃口米,都得从外面买,那得多少钱啊!”
安上进说:“听说京都的小孩,都不玩泥巴,要去学个认字,就连有的店里招伙计,都要认字的。我不想认,我见字头疼。”
初酒听着各异的借口,有些听不下去。不过她寻思着,这三个人说的也有点道理。人活着总有要做的事情,和自己的圈子。如果她不忙,倒是可以想办法,给这三个人,都找点事情做做。可她去京都,有正经事要做,她得盯着程秋,给程秋找不痛快。于是初酒瞬间找到了折中的方法:“这样吧,我自己过去。”
她话一说出来,张清最先反对:“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去,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行,你绝对不能去的。”
安怀兴的反应没有张清那么激烈,但他的态度,也很鲜明,没有含糊的:“你还是个未嫁人的姑娘,不和父母住,自己住外面,太不像话。”
安怀兴看了眼安上进。“传出去不仅对你名声不好,连你弟弟,别人都要对他的品行有怀疑了。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一般,你弟弟娶媳妇也不容易,你这么闹,还想不想上进娶媳妇了?”
站在旁边,还处在对媳妇并不感兴趣的年纪的安上进。虽然不是很懂,但有样学样地点头:“没错,你还想不想我娶媳妇呢?”
初酒一个眼刀子朝安上进扫过去。安上进被看的哆嗦一下。然后乖乖怂怂地缩到安怀兴的背后:“姐,你不要这么看我。”
“我就是学着爹,随口说了一句。”
安怀兴板起脸,声音严肃道:“别的事情我能由着你的,都由着你,但这件事情,你不许胡闹。”
初酒一番争辩,依旧没能争辩的过。眼看着今晚让他们同意,是绝不可能的事,初酒没强求,慢慢地往外面走去,想透个气。在路过程秋的屋门口时,初酒依稀听到,安春花也在那和程秋吵架:“去什么京都?那个公子,上次一下子招惹来那么多人要杀他,谁知道是不是个好人,指不定是要给你骗窑子里面去。”
“而且他要谢救命之恩,那就给钱。哪有钱都不给的,要把你人给带走的道理?”
初酒听着,心里稍微好受点。她才走了没几步,突然撞入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初酒揉着有些发疼的额头,眼睛中已经,莹莹有泪花浮现。她如此娇弱,竟然被撞了一下。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从她的额头上拿开。男人俯下身子来,在她额上,轻轻地吹气。温热的气息从肌肤上略过。疼痛似乎都被带走了大半。度笙看着她的模样,向来清冷的脸,带着些许柔和:“怎么,家里不同意你去京都的事?”
初酒委委屈屈地点头。她可以直接走人。但家人是爱她的。她并不想,做的让人担心和决绝。度笙笑了一声,他深邃的眸中,尽是幽深难测的光,带着无法言明的意味:“初酒,我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