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初酒深吸一口气,两只手,紧张地在面前绞住。等她抬起头时,缓缓开口,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做的一切,都是想和你道歉。”
想想那都是原主造的孽,但她说不是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人听。于是,初酒只要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只有一个要求。”
“嗯。”
南屿的脸上,依旧带着笑。阴郁的眼眸,在此刻,有继续不易察觉的微光和期待,一闪而过。初酒鼓起勇气,把话说了出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行为。”
她伸出脚来,脚尖在地面画着圈圈,神色四处乱飘,不看向南屿,也没有固定的聚焦点。“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以后变的很厉害,能轻而易举地把我捏爆的那种厉害。你不要因为那些旧仇,来找我算账。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初酒的话说完。南屿脸上所有的神色,突然消失不见。他的眼神,也变得发直而微楞,很显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之后,他才咬着牙,神色复杂地重复了一遍:“你要和我提的,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再没有其他的?”
初酒本以为,南屿会生气。但南屿现在的模样,虽然没生气,可让人捉摸不透的,她心中还是有些没底和发虚。想到原主之前的行径。初酒很自然地觉得。原主曾经稍微给南屿一点钱财,就会给对方,提出各种为难的要求。而她,这次付出这么多的金钱和精力。对方还是对她充满了不信任!觉得她,肯定在想其他什么花招,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是这个样子,那她可千万不能引起任何误会。她一定要以自己的言语和行动,让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初酒的眸光和语气,都充满深深的坚定:“你放心,就这一个要求,没有其他的了。”
南屿看着面前的女孩,模样坦坦荡荡,根本不似作伪。又或者,她现在欺骗其实也没任何意义和动机。所以,她说的是真话。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自己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她只是为自己原来的行为赎罪,仅此而已。刚开始的时候,担心她觊觎自己。现在,他恨不得能被她觊觎上。南屿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他的身子微微摇晃起来,甚至觉得连站立都变得困难。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涌现而出,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突然,他转过身去。只剩下有些狼狈的声音,透过风,传入初酒的耳膜中:“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南屿连一分钟都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他仓皇地里去,步伐不稳,但走的飞快,转瞬间就消失在初酒的视线中。南屿时间算的很精确。这一出门,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医院的病床上,南岛还在入睡。才做过手术没多久,南岛还带着术后的虚弱。但这种虚弱,和之前看不到希望的熬日子,完全不一样。这次,他会慢慢痊愈,慢慢康复,过上健康的生活。这一切,都是初酒给他带来的。如果没有那几百万。等南屿出人头地,能凑够弟弟的医药费时,早就过了最佳的干预时间,谁也不能保证,他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南屿伸出手,缓慢地放在了南岛的脑袋上。他动作格外迟缓地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神色放空和呆滞。曾几何时,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南岛能变成健康的正常人。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可他脑海中,浮现的只有一句话。原来,她不喜欢自己啊。……考试之后,是两天的周末。学生们稍微缓口气,老师们则赶工,抓紧把卷子改出来。毕竟是期中考试结束。虽然没有经过,十分刻苦的学习。但初酒觉得,自己还是要好好放松一下。于是她回到家中,又蜷缩在沙发上看剧。系统:【宿主你的爱好,天天这么普通庸俗,真的好吗?】初酒按着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换台,一本正经:“我多看看电视剧的剧情,说不定就能为,我下次做任务,积累点经验。”
系统心中默默感慨。这个借口找的,槽点满满,真特么,让人想反驳,都有些反驳不了。初酒又追剧追了个通宵。第二天,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但还是强打精神,坐在电视前,还自我安慰:“我再努力努力,这部剧就能看完,今晚就能早点睡了。”
碰巧的是,风少哲的母亲,带着风少哲上门,来找江韵玩。江韵和风母以前就是好闺蜜,还开过结为亲家的玩笑。后来江韵嫁的人,地位极高,几乎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华国发生震荡的存在,她和风母之间还联系着。不过从来没明确提过自己的情况。她虽然被保护的很好有些单纯。却也不会愚蠢至极。给自己的丈夫带来麻烦。这次回来,江韵和风母联系的越发密切。只不过,风母也很识趣,没问过江韵独自回来的原因。风母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穿着居家服的初酒。少女穿着柔软的棉质衣服。衬得整个人越发地软萌。她站起来,乖乖巧巧地朝风母打了个招呼。也顺带,对风少哲露出抹礼貌性笑容。然后又坐了回去,继续看电视。风母看初酒,怎么看怎么喜欢,只可惜,自己的儿子似乎没什么反应和想法。她不动声色地瞪了风少哲一眼。此时此刻,隔壁别墅的一间阳台上,顾凉烟正站在那里,目光看向外面。她回身进了房间,从桌上拿起一本习题,精心换了身衣服,将自己修饰的有几分好看,但又天然不造作,施施然地走下楼,站到了初酒家的门口。是初酒开门的。顾凉烟看也不看初酒,只和江韵打了声招呼。便对风少哲露出笑容来,翻开习题册,抱歉说道:“不好意思,我冒昧打扰了。今天在家里做题,正好遇到一题,卡住了思路,看到风学霸在,就厚着脸皮过来请教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