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颜庄笑眯眯地说,“骗我一次,罚十棍。”
南怀赐和婉姑娘争执了一会儿,咳喘不止,婉姑娘夺得胜利,向颜庄磕头。
她腰肢纤细,容貌可人,哭泣时楚楚可怜,足以令每个男人心生怜悯。
或许是自小就缺了点什么的缘故,颜庄心如止水。
几杯热茶下肚,小腹疼痛不减反增。
他干脆丢了茶盏,笼袖端坐,一股烦躁之感于心头徘徊,叫嚣着想要发泄。
颜庄不适应地皱了皱眉,暗想,长公主受的苦未免太多了。
连他进了这具身子,都弹压不住那萦绕的苦意。
是他之过。
“南哥哥,只要别理长公主,咱们就是结发夫妻,恩爱两不疑。”
颜庄慢悠悠地开口,饶有兴味地瞧着婉儿越发苍白的脸色:
“婉儿,别说了,我明白,我都明白——好一对苦命鸳鸯儿,若非是你们打算让南怀赐尚主,我险些以为自己成了根棒槌。”
他弯起眼睛,笑着说:
“多亏了你们的好鹦鹉,我才晓得你两个撇开我,想做夫妻呢,真是好大的心啊,本公主还活着,你们就迫不及待想让我死了!”
想让长公主死,这是个天大的罪名,二人哪里敢认。
南怀赐出了满头冷汗,才要分辩,挣扎的气力大了点,疼得眼前一黑,险些昏晕过去。
颜庄已轻飘飘地下了令:“按住婉姑娘,罚她二十棍,驸马得睁眼瞧着点,这里头一半都是替你打的。”
仆妇们不敢反驳,提着大棍走上前来。
南怀赐又气又急,望着婉儿瞪大眼睛,叫不出声的惨状,浑身发抖,却听得座上那母老虎怡然自得地说:
“本公主从前太仁慈了,纵得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儿本公主乏了,明儿再好生告诉你们,什么是公主府里的规矩。”
他喷出一口血,不省人事了。
颜庄只含着不带分毫温度的笑看他。
为长公主推荐了这样一个驸马,是他之过。如此,他亦该代替长公主,将这错误修正。
他抬眼,望向庭院内如雪梨花。
真晦气,白得不详,应当换回夭夭茂桃才对。
第7章回宫我与习公有肺腑之言要说
身为提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颜庄平日里居住在衙门中。
也就是说,如果大半夜有了案件,底下人随时能把他喊起来办事,彻夜审问。
杨令虹晚间休息时,已经做好了一整天都不睡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