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胡亥嘉许了一句,接着对冯去疾说:“其他征召之人情况,你继续奏来。”
冯去疾看了看笏板:“陛下提及的阳武陈平,已经在四日前发三百里邮驿知会阳武县,今日或明日即可开始查找。丞相府文书言明要阳武县遣人送陈平至咸阳,如果查找顺利,估算约二十日可至。”
“善,甚合朕意。”胡亥满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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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陆贾,臣以前就曾闻知。此人好游历,臣虽发文至其所居县,但臣恐难寻到。”
“无妨,我也知道,卿已尽力。”胡亥安慰冯去疾说。
“陛下查问修造灵渠的监御史禄,李氏,原蜀地李冰族人。现任桂林郡郡守。臣因百越地位殊异,感到需要奏知陛下再做决断。”
“哦?此人在百越……”胡亥稍稍想了一下就说:“好吧,这事儿丞相府就先不用关注了。”
“臣奉诏。”冯去疾又接着说:“萧何和曹参俩人皆为泗水郡沛县吏员。泗水郡较远,因此丞相府发的六百里邮驿,现应已达沛县。同样是要求遣人送其到咸阳。”
“不过,”冯去疾看了一眼公子婴:“郎中令传陛下诏命时说,萧何可随其意,不愿来可不应召。臣公文中也就依此而书,对曹参为陛下诏令调入咸阳,对萧何则为丞相府征辟。由于此二人为县吏,无需查找,因此路途虽有两千里,估算三十日也应可抵咸阳。”
“丞相辛苦了。”胡亥笑着点点头。
“臣职责所在。”冯去疾施礼谢道。
“赵高离开咸阳了吗?”
“奏陛下,会稽郡守已于两日前离开咸阳。其弟赵成提前两日已先行离开。”
胡亥心想,这东西还挺听话,“咸阳到会稽吴县,很远吧。”
冯去疾点头:“陆路、水路都要走一个月以上,郡守高走的武关道,应该是走水路。”
“一个月……”胡亥心算了一下,那就是说赵高还没到会稽郡,陈胜吴广就造反了。
史书上记载项梁杀殷通起事是几月?好像是九月吧。那就看赵高是不是也和殷通一样心怀不轨了。
不过,殷通要等赵高到了才能交接,然后再想去陈郡都去不了,只能回咸阳,看来没法把殷通送到陈胜的剑下了。
看皇帝没有新的征询,冯去疾舒了一口气,放下笏板。
宗正赢腾则站起身,举起一卷竹简施礼:“陛下命老臣编列当下从政或从军的宗室、贵族、勋戚族人列名单,臣已完成。”
胡亥示意韩谈拿过来,然后微笑着赞了赢腾几句。赢腾想到皇帝此举的用意,或可使宗室一改始皇帝时被冷落边缘化的情况,心里有了不小的期待。
胡亥打开竹简随意看了两眼,就放到一边。看了一眼李由,说道:“廷尉由昨日向我提出,秦锐军全部遣之山东,关中仅有一万卫尉,太过空虚,因此建议征召奴生子五万,与秦锐军混编后仍抽出五万之数住渑池,可于必要时随时回防关中。诸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听了皇帝的问话,暂时无人回应,都在思考。
少顷,冯劫转向李由:“廷尉此议的想法,是否可详述之?”
说实话,大臣们虽然按照皇命组建军队,但大都仍然认为皇帝有点杞人忧天。
李由倒无所惧,向冯劫拱手说道:“臣在三川郡,听闻各郡县消息较多且广,因此对陛下对山东局势之所虑甚为赞同。山东不稳已如累卵,若非陛下想要各反叛者籍此显现而期彻底拔除隐患,臣会建言陛下立即扩充各郡郡兵,并调北疆军南下游动,在起始状态即予扑灭。但陛下考虑深远,臣也非常赞同。臣以为,山东若叛,能迅速形成一支十数万乃至二三十万的叛军规模,不容小觑。然大秦兵械集于军中和官仓,各郡仓所备有限,因此叛军不会有大量精良军甲,也因未受过兵训致使战力不强。以我大秦军力,五万足以击溃二十万。”
李由停顿了一下,看各个大臣均微微点头,于是继续说:“山东如果仅为民变,则确实无需过于担忧,百姓之乱,无知兵者领之,亦无可俱。怕则怕,一处乱起,故六国的旧族、士子定将趁乱而起,形成多处烽烟的状况,此等人精于蛊惑、又知兵事,且具备一定财力可私造兵甲,将成秦锐之真敌。如果分兵分头平之,一旦各路联手,则每路军都有可能被前后夹击。”
“所以,臣以为,秦锐若出,应聚成军团滚进,两翼侧后均需有所策应,形成重拳一击之势。若可察知无其他侧后威胁,两翼前出,也可围住叛军不使漏网,一举尽擒。若依此法,二十五万若对叛民二十万,用十万正面击之,两翼需各设五万以备其他方向侧击,因为无法确定其他叛军的数量,后路也需五万拱卫,如此再加上还要考虑戒备辎重粮道,则尚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