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玄烨那声“闭嘴”从一个变声期的男孩口里、还是喝过酒刚睡醒的男孩子口里喊出来,怎么都不具威涉力,那分贝,还不如一只刚游岸的水鸭来得响亮。“哈……哈”当然,宁芳不会闭嘴,还笑得越发猖狂,倒在床上直打着圆圈。素心从没见过皇上在主子面前这么暴怒过,火得两边颊子直打抖,惊人还能看他一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正想摆摆主子让他别笑了免得惹火皇上,可宁芳不过瞥了她一眼,仍是大笑不止。果然,皇上爆发了,如风般跳下床,裹了袍子穿了鞋便冲出寝外,累得李德全跟在后面一口一声“皇上”,一声一句“您的腰带”什么的离了去……再来看宁芳,倒在榻上笑得没了力气才停下来,直喘着粗气。容嬷嬷并善眸听了声都进了来,直问着皇上为什么恼了主子?“不碍事呵呵,哎哎,真是笑得不行了……”善眸顺着宁芳的背:“主子这是怎么了?能把皇上气成那样。”宁芳再想小三落慌而逃的样子,不免又是一阵笑背过气。为何笑?宁芳拉过被子指了指床面儿。三个人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宁芳再指了指。素心同容嬷嬷仔细着终于发现了异状。不可思异的互望。“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呵……”宁芳对着还没明白过来的善眸,“怎么了?哈……我们皇上尿床了一一”素心也是想笑又不便笑出来,只好说话引开:“皇上自从随了主子可就不曾见他一一”素心还是没忍住,露了笑。“呵……就是,没想到临到这时了,反而破功了,哈……”这边主仆四人笑作了一团,那边不出两个时辰,太皇太后便传了皇上。玄烨入了慈宁宫,先是包括太医院院正在内的三人给把了脉,只禀了太后“果然,皇上无碍”便退了出去。玄烨一头雾水,正要出口相问,便见苏茉儿进了来,手中盘子里盛着什么,待到近前看了,才发现正是自己下午换下来的尿湿的龙袍,当即便窘得上了脸色。被皇额娘笑疯了还不够,现在皇祖母也要看他出丑吗?“皇上,可是你今日午后刚换下的?”玄烨抖着脸颊子,也不坐了,侧立在边上。太皇太后虽是含笑,却不见一丝嘲笑的意味,弯着的眼儿看着玄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见他躲得更边,背了身去,太皇太后疑惑的眸子寻问上苏茉儿。“太皇太后,只怕皇上还以为是自个儿尿床了呢?”太皇太后一听,“哦一一”了一声,果然大笑了起来。玄烨一听苏茉儿的意思,自个儿不是尿床,便近了两步却双退了一步,不怎么好意思:“那一一朕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见他如此挫败,便摆了手令他上前,拉着他的手坐在自个儿边上:“呵呵,哀家的孙子是成人了?”见他仍旧疑惑,便遣了苏茉儿出去,才开口到,“傻孩子,那可不是尿床,是你成了男人可以为人父的标志儿。从今天开始,你便有了为我大清皇室孕育皇嗣的能力……”太皇太后如此一番解释,玄烨才算明白了。“呵呵呵,哀家真是高兴,再过个不久,便能抱上重孙子,才真的是四世同堂的福气,也是大清的福气。”玄烨明白了,却仍有些子迷茫加羞意。“孙儿放心,皇玛嬷立刻便着手替你备着,再使了人教授你一番,你便很快能开腔了。等着吧,太医开了方子吃上几日,哀家便替你备好了……”末了,太皇太后用茶盖子滤着茶面,不轻不重的说道:“皇上,你如今可是真的成年了……前两年哀家还能当你是小孩子般纵着你,也怜你亲额娘孝和皇太后去的早,便由着你亲近着仁宪皇太后(孝惠)。只是这次一一”玄烨只听了几句便明白太皇太后这次是决不会再纵着他了。“皇上是个聪明的,虽说这本没什么言道的,不过,这宫里人多口杂,如今我们大清又统御着汉人的大片江山……大清,可以有个嫔妃满宫的皇上,却不能有一个粘着太后的幼主。这理,你可明白?”玄烨不自觉拧了眉头。直觉,有什么美好的东西,要到了尽头。太皇太后是如何安排人给皇上做性征前指导并使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男女间相交是正常的皇室行为的我们暂且不说。只道宁芳被传来慈宁宫被告知皇上不是尿床而是“遗精”的时录。太皇太后一见宁芳那双瞪大的双眸,便直摇着头。“你这个太后,虽然一直把皇上当做亲子般爱护,可毕竟就那么点见识,连皇上成人了,还糊涂的分不清尽当作了……”见宁芳低羞了头,“哎,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你本就不知道这些个……只是一一往后可要注意些,皇上毕竟是男人了,怎么还能让他睡在太后的床上?”“听没听到?”听太皇太后的语气,宁芳立刻站了起来,头做鸵鸟状:“我听到了。”“听到了?那以后呢?”“……绝不会再犯了。”往日里,只要宁芳说上一句明白了,太皇太后也便接了话由着宁芳了。可今日太皇太后既不叹气也没接话,直死死的盯着宁芳,虽面无表情,却沉默得可怕。完了。宁芳跪了下去:“博雅娜明白了,以后绝不再纵着皇上,定不会再犯了。”足让她跪了一分钟,太皇太后才摆手令宁芳起来坐了。“皇上成人,你这皇太后总要做些个什么。不如,就由你选司仪、司门、司寝、司帐各一名交到教养司训好了侍侯皇上。这四人不需要有什么身份家事儿,也不需要顶好的脸面,只要人实在,没什么异心儿,肯为皇上用心的女人就行,也不居着什么满人汉人,左不过是个先用着,以后若果真侍侯的皇上尽心了人也本份,也可抬了。”宁芳瞅了太皇太后半天,才溺着开口:“皇额娘,博雅娜没做过这些,要是一一”“没做过便用心去做,不懂得可以来问哀家,这也要哀家来教你吗?”宁芳自觉今日太皇太后的火气过大,便立在边上点头做小媳妇状,以免点了火引子。于是乎,宁芳挑起了她成为皇太后之后的告别童男身宁芳咨询了一些老子并亲自向敬事房的总管太监、已经被“雪藏”多年不曾被人记起的哈代。这件事,除了宁芳因着没见识过稀奇外,最兴奋的莫过于此人。盯着这直跪在榻前身材高大、体型犹如当年的老头,宁芳一一霎那的恍恍惚,仿佛发生的的一切不过是昨夜的一场梦。见哈代虽然跪着却异常兴奋,连那笑意仿佛溢满了都能坠落于地。“哈总管?有这么高兴吗?”“嘻嘻嘻,看太后说的,老奴婢也有多年未能亲自爬到主子面前侍侯了,当然是高兴的忘了形,您是不知,老奴婢这么些年有多怀念太后主子往日里待奴婢才的慈心,每每想起来……”宁芳打了个哈欠,可哈总管尤自兴奋中,完全不予理会。“哈总管,主子都没问你你到是话多得很。”哈代一番深情并貌的“歌功颂德”被个女子硬生打断了,便抬了半首看去,见是个面如桃菲的十七、八岁的大宫女,只脑子里寻了一番,便重新挂上笑意儿:“哎哟,看老奴婢听着太后主子要使唤奴婢才兴奋的,尽然过了头,还请太后莫要同奴婢才一般见识。哟,这位美仙似的姑姑看着面善,可是老奴婢记忆里的佳儿姑娘?奴婢才端看着像了,原便觉得佳儿姑娘长成了一定是个美人,只不想到如今见了更是美上七分,真真是太后面前最可人的姑姑了……”哈总管吓啦吓啦说下来,直逗得宁芳乐呵,还把那佳儿使得又气又羞,丢了差使躲了出去。素心正端了汤盅子进来,纠着眉目视着佳儿奔了出去,想开口同宁芳说些个什么,见了哈代在,止了口。综合多方口径,宁芳终于弄明白,所谓的“司仪、司门、司寝、司帐”不过是为皇上暖床的近身宫女。你说这皇家是不是造孽,妻妾都已经娶了,还要另物色的女人专门做这开房之人,还一开就是四名。听太皇太后的口气,这四人不过是奴才,运气好了才能有个名头。哎,这种事,放在现代是没几个女子愿意,可放在现在一一所以,为了这些女子的幸福着想,宁芳还是想选几名自个儿乐意的,当然,也不能太丑了,不然说不定吓着了小三。宁芳想为这事听听小三自己的意思,可等了一日、两日,都不见小三晚上来慈仁宫,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她也不好问出口。佳儿正侍侯了宁芳泡药脚:“主子,皇上有两日没来了,可是恼了主子?”宁芳边泡着脚边俯视着蹲在脚盆侧的美人儿,正想回答抬首寻问自己的佳儿,却被端着药碗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