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郡主瞪大双眼,惶恐不安:“你!你是秦……唔!”那人捏开她的嘴,迅速灌下药汁又捂紧了她的嘴,让她想呕出药液都不能做到。
云霞郡主发现自己的腹部竟然迅速鼓胀起来,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如同怀胎十月的妇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架住她的手松开,她瘫倒在地上,肚腹撞在坚硬粗糙的地面上。剧痛很快从腹部扩散开来,顷刻之间席卷全身,她的身上浸出血来,缓缓地聚成一洼血池。
“驸马爷,您可知公主殿下是怎么死的吗?”影戌蹲下身,看着七窍流血地女人,“公主殿下以为你死了,跟皇上闹翻,要为你报仇……”
“宝、宝和……”云霞郡主捂着肚子呕血不止,这些人竟然都是公主府的旧人,宝和公主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一支力量?!
影戌拔出匕首,挑开那人身上的软甲,露出她青筋虬曲的浑圆肚腹:“公主被发现时即将临盆,只要她向皇上认错就能得到原谅。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愿意相信你是奸细……最终,惊惧之下,难产而亡。”
“我……唔!”云霞郡主忍不住哀嚎起来,肚腹的疼痛几乎将她撕成两半。
“没想到,你竟然不是西夏的细作,而是辽国的郡主!”影戌深吸一口气,挥出刀割断了云霞郡主手脚的经脉,“你欺骗了公主!还让人毁了她的清白!你……该死!”手掌在肚腹中心按下,激起那人越来越惨烈的嚎叫。
那肚腹还在变大,很快便占据了那人一半的躯体。只听“喀嚓——喀嚓——”几声轻响,云霞郡主的惨叫戛然而止,原来膨胀的腹部挤碎了那人的肋骨,破碎的骨骼又刺破了她内脏,竟然让这人如此痛快地死掉了。
“大姐,我们该走了!”一名影卫拍了拍影戌的肩膀,“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影戌呼出一口气,将匕首扔给他道:“你切下她的头颅带回去祭奠公主,其他人跟我走。”
“大姐?!”
影戌没有停下来,只是头也不回地恶狠狠道:“回去,总得有人回去,陪着公主……”
我懵懂单纯的公主,只愿啊,只愿你来生能有一个相爱的人,真心待你。
叹息啊,叹息——
为见那如花美眷展笑颜,
秦喜儿心甘情愿变香莲,
谁料到真心人易钗而弁,
负皇恩从未将明月略萦心间!
终究是云霞尽散堕无间,
抵得过蒙尘宝珠还心愿,
秦香莲着故裳、提单刀、归旧营。
影戌再拜,
来生相见!
此时此刻,天门阵中,黝黑的祭坛已经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一枚玄色玉简。
土之卷终于显露出原本的模样,也似乎恢复了旧有的力量。
白玉堂抖掉头上的泥土,瞪着远处比自己更狼狈的琼娥公主。这人不仅在爆炸中失去了两条腿,一只手也扭曲得不像样,她唯一完好的胳膊护着一个白瓷坛——这么多的霹雳弹,离得又这么近,易碎的白瓷坛居然完好无损。
琼娥公主同样恶狠狠地瞪着白玉堂,只是那眼神虽恶,却也因为疼痛和失血显得有气无力。
“好,好你个白玉堂!”琼娥公主搂着白瓷坛不放,却也挣扎着试图坐起来,“本帅一定要放干你的血,把你做成最丑陋的傀儡,再让展昭把你剁成一段一段……”
白玉堂撇撇嘴,剧烈的震荡令他双耳轰鸣,听不见任何声音,不过看对方那咬牙切齿地模样也知道肯定没好话。他抬头看一眼上下浮动的“土之卷”,咬牙抓住巨阙,忍着眩晕撑起身来,一步一步往前走。
土之卷,一定要毁了土之卷!毁了天书!
时辰将至,怎么还没有人来!
白玉堂摇摇晃晃地走过琼娥公主身边,见她警惕地搂住瓷坛往坏里藏,又摇摇头继续往前面挪动。
仿佛知道危险即将到来,“土之卷”蓦地放出诡异的褐芒,瞬时提升的威压激得白玉堂几欲跪倒。他双手杵着巨阙站定,整个人几乎挂在了神剑之上。一波又一波的威压强压下来,让他忍不住呕出一口血喷在剑柄之上。
掌心蓦然一痛,原本绑在剑柄上的“火之卷”带着封印者的精血飞向同伴,白玉堂脸色巨变,伸手去捞,却也只来得及抓住还被束缚在巨阙上的“水之卷”。
火土两卷相和,褐芒之外又增红光,天书的威力登时猛增,又一波威压袭来,将白玉堂撞出老远。
白玉堂握紧了巨阙,强提内息压抑翻腾的气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失血了,每流一滴血都是在给“火之卷”提供能量。
恍惚间,身上压着个沉甸甸的东西,白玉堂勉强睁开眼,竟看见琼娥公主爬到他身上,耳边模模糊糊传来那人桀桀的笑声:“哈哈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竟然有天书!”
“吐血啊!你快吐血!”琼娥公主用扭曲的手掌拍拍白玉堂的胸口,“你不吐血怎么激活天书?!”可是之前的冲击已经震散了她的内息,那原本穿金裂石的双手几乎没有什么力道。琼娥公主呜咽一声,张口咬向了白玉堂的脖颈儿!
赫!这人疯了!
白玉堂伸手挡开那女人的脸,不经意间竟然拨到那人怀里的白瓷坛,瓷坛咕噜咕噜地滚丨开了去,琼娥公主也惊叫一声扑了过去:“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