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公主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休息两天就好了!”
“呵呵,惊吓……也是,突然看到我这个本来已经死了的人,哪有不害怕的呢?”赵珏自嘲的笑了笑,旁边的下属不敢出声。
“主子,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人问道。
赵珏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草拟书信送给皇上,说公主已经找到,赵珏不日将派人送她回京城。”
“是。”文士领命而去。
赵珏又看了昏睡中犹然落泪的赵翎一眼,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叹道:“谁让你生在皇家呢?可怜的孩子……”
“你还是这么狠心啊……”窗外传来一人清冷的声音。
赵珏止住属下拿起兵器的动作,看着那人推门进来,眉目间的倦色甚浓,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青衫依旧,人却更加成熟了一些。
“想不到,你会来这里。”赵珏嘴角微翘。
“我怎么能不来呢?”来人淡淡的开口,在身后一人的扶持下坐下,看着高大冷酷的男子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很久不见了,姐夫。”
第五十二章有何居心
既然赵翎的事情牵扯到本应死去的襄阳王,展昭也不敢掉以轻心。白玉堂目送那人拿着令牌前往江宁府衙,便也招来白禄吩咐动用白家的势力。
“二少爷,您觉得这么做妥当吗?”白禄站在一边伺候笔墨,一边委婉的提醒道,“若是我们大张旗鼓的寻找那位姑娘,别的不说,夫人那边只怕……”
白玉堂头也不抬的下笔书写,听得此话眉头微皱:“这时候还管那些做什么,嫂嫂要怎么想随她去,眼下先把这件事情办好。”他一挥而就,检点一下字句便将书信交给白禄:“马上将此信送往开封府。”襄阳王的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如果那个人真的没死,白玉堂暗中握紧拳头,那他一定要替猫儿报那冲霄之仇。
白玉堂起身回到客房,让伺候的小厮退下去,他背着手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
“邵安,我知道你醒了。”他淡淡开口,“我有话跟你说。”
床上躺着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他张开嘴,发现嗓子干的几乎发不出声音,瞥了一眼身边的白衣人,那人袖手冷淡的站在一边,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邵安无奈的苦笑,撑着身子坐起来,踉踉跄跄的下了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被冷茶。
久旱逢甘霖,此句用在此时此刻,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邵安将杯子放下,半靠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冷若冰霜的人说道:“白五爷有何指教?”
“我只有一个问题,”白玉堂走近两步,“为什么拖我们下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邵安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白玉堂也走到桌边坐下来,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意:“以邵老板之能,如果真的有意劫走公主,应该不会留下任何踪迹吧。”邵安虽然是一介商贾,却也有一身高妙的功夫。
“哈,白五爷过奖了,邵安那点粗浅的功夫只能用来防身,能进入皇宫大内已属不易,带走翎翎更是费尽了心思。”邵安低咳一声,饮了一口水,“五爷你真当皇宫的守卫是酒囊饭袋吗?开封府包大人查案的本事也不是我可以瞒过的。”
“好,就算你无法瞒过开封府,那又为何选了这样一条逃亡的路线呢?你的势力范围应该是在蜀中吧,若是往蜀中去没人能够拦截你。”白玉堂眯起了双眼,“江南吴地是我白家的地盘,你这么有自信不会被找到,还是轻视我白家的情报网络?”
“这又从何说起?”邵安摇头笑道,“白五爷也知道你白家的厉害,你连我的势力范围都知道了,如果再和开封府配合,我往蜀中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白玉堂凝神,看着那人闪烁的目光,冷然一笑:“你真的放心得下翎翎吗?那襄阳王可是谋反之臣,翎翎落到他手中……”
邵安敛了脸上的笑容,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我。”
“他?谁?襄阳王吗?”白玉堂哂笑道,“一个乱臣贼子的话你也相信,邵老板你真是活回去了……若是翎翎出了什么事情,别说那小皇帝不放过你,展昭和我不放过你,怕是你自己……也不会放过你自己吧……你敢说,你对翎翎的情感都是假的?”
“白玉堂,我邵安可以对天发誓,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都不会辜负赵翎。”邵安傲然和他对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这件事你不必再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她回去要做什么?皇帝既然要将她嫁给异族人,不如当她死了。没了公主这个身份,她会生活的更好……”
白玉堂只觉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他劈手揪住邵安的衣襟将他甩到床上,一脚踏在床边低声怒吼:“少跟五爷我扯开话题,你要疯要闹自个儿玩去,为什么要把我和展昭拖下水?!”选择展昭当值的日子劫人,劫走跟展昭关系亲密身份尊贵的公主,劫了人又往白玉堂的势力范围跑,更不用说他这一路上故意留下多少痕迹专门引展昭上钩……当他白玉堂是死人吗?!
“咳咳……”邵安重重的摔在床上捂着胸口咳嗽,他身上的伤口经过这一番折腾都裂开了,衣衫上又浸染出片片血渍。
“白五爷这般大怒不是为了自己吧。”邵安擦去嘴角的血迹,软软的靠在床柱上,抬头笑道,“难道,是为了展大人?”看到白玉堂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他明了的点点头,淡淡开口,“抱歉,此事我身不由己。从头至尾,我都没有想过要找展大人麻烦,我只是听命将你引回江宁罢了,顺便用翎翎引出一个人。只是,我没有想到,引出的居然是襄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