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阖门外的一间简陋的茶铺里,李元昊和几个贴身下属正等着城内密探的消息。突然,一羽白鸽飞来停在栏杆上,一人抓过鸽子并没发现什么密信,纳闷的将鸽子送到李元昊手中。
李元昊也疑惑的摆弄着湿淋淋的鸽子,蓦地眉毛一皱说了声“不好”,拧断了鸽子的脖子,然后命令所有人马上启程离开茶铺。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城墙上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那人悠闲负手,倚墙而立,身后一人撑着雨伞默默侍立,陪他看着策马逃离那些人的身影。
“王爷,要不要追?”身边撑着伞的紫衣人问道。
“不必了,穷寇莫追。”八贤王冷冷的摇了摇头,谁知道这个人还有没有在宋境埋伏兵力?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跪在后面一身血水下属,问道:“都处理好了?”
“是,请王爷放心。”跪地的紫衣人道,起身呈上一个不大的布袋。
“叫廿七马上出发。剩下的就交给那个人了。”八贤王又看了一眼远处已经看不清的影子,冷笑一声,吩咐道,“备车,本王要进宫。”李元昊,这次叫你知我厉害,看你还敢不敢欺我朝中无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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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展昭冲进来,站在一边瞪着靠在御案旁的天子。
“展护卫……”包拯见赵祯没有什么反应,回头小声劝诫道,同时撩袍跪下,“陛下明鉴,展护卫只是担心公主安全,无意冲撞陛下。”
展昭咬了咬下唇,单膝跪下向皇帝请罪:“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无妨,卿且平身。”赵祯终于回过神来,摆摆手让两人起来,慢慢走回龙椅坐下。
白玉堂皱着眉头将展昭拉起,很是不满的盯着仍然低头看纸扎的赵祯。他没看过那人的供词,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祯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他更关心的是春妮那丫头的情况。赵翎已经失踪了,如果春妮再发生什么意外,这猫绝对会内疚死。
御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一阵凉风吹开了半阖的窗子,吹散了屋内的沉闷抑郁。风越来越大,御书房外的大树都被吹得哗哗直响,不知道折了多少枝叶。天边浓云密布,遮天盖地,云层翻滚间隐约闪烁着白亮的电芒。闷雷低响,耳边传来低沉而经久不竭的隆隆声。
白玉堂渐渐握紧了右手,第一次觉得如此压抑,赵祯明明是知道些什么,却偏偏隐瞒不说,难道又是皇家那些见不得人事情?平日里视而不见也就罢了,如今关系到春妮的安危,怎么还这么吞吞吐吐的。难道这人平日里的宠爱都是假的?!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帝王连自己的亲妹子都能嫁给敌首,哪里还顾得上春妮这个半路来的义妹呢?
一丝轻蔑的微笑爬上了白衣人的嘴角,正好对上黄衣天子微抬的双眸。
赵祯瞳孔一缩,暗藏于桌下的左手紧紧揪住衣服的下摆。他深吸一口气,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迟疑半晌终于开口:“不是朕不愿讲明,只是此时牵扯到先皇,一些关键之处连朕也不清楚。”
“臣肯请皇上释疑。”包拯拱手,不卑不亢道。展昭眼中滑过感激之色,这些话包大人问出来含义就不一样了。
赵祯长叹一口气,包卿你是在审问朕吗?
“此事说来话长,”赵祯将纸扎打开,放到御案上铺平,轻声说道:“想必包卿也知道‘天书’的事情了。”
包拯点头,先皇驾崩之前最为荒唐的几年都是这祸乱人心的“天书”造成的。
“其实,‘天书’并非书卷,而是五块名为金、木、水、火、土的玉质简牍。”赵祯摇头苦笑,走到一边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卷轴,缓缓展开。
金之卷征必胜,木之卷万物生,水之卷得人心,火之卷聚金银,土之卷涂生灵。天书五卷各有所长,又相生相克。得到其中一块善加利用,就能实现心中的愿望。
可是,天书毕竟嗜血的妖物,是在利用天书获得利益的同时,使用者的心智和生命也会为天书所吞噬。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五块玉简绝对不能和在一起,五卷和则改朝换代,毁天灭地!
房中众人静静的听着赵祯的讲述,觉得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真的有此等灵异之物吗?包拯捋捋胡须,先皇最后一段时日确实……可这样不能说明真的是那所谓的“天书”造成的……
“关于‘天书’朕也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包卿,朕和你一样心存疑虑,可是也不敢掉以轻心。”赵祯将卷轴收了起来,“毕竟,先皇的例子摆在那里,容不得朕质疑。”
他拿起那张供词,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曾经得到这天书中的四块,后来被辽国窃走其中的土之卷,酿成天门阵之祸。”
白玉堂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那天门阵就是‘土之卷’演化而成?”
“那只是‘土之卷’的部分威力。”赵祯叹了一口气,“辽国不知这四块天书都被曾□□以皇室密法封印,效力大减,只是依照卷中所述布阵,尚不能发挥阵法威力之十一。”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如果没有丢失土之卷,根本就不会有那场战争;可如果天书威力全数使出,宋国的伤亡怕是更加惨痛。
“陛下,臣有一事不解。”展昭道,“那丁原分明说过‘土之卷’藏于开封府,怎么会在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