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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的文天祜,有一位很好的母亲,即便她不是文天祜记忆中的第一位母亲。
带着记忆轮回转世,这是文天祜深藏于心的秘密。
细细数来,两次轮回、三次人生,作为“文天祜”,竟是活得最长久的。
若说她轮回的第一次后还有所迷茫,那她在第二世早早死于总角之龄后就是无谓,无所谓的无谓。
第一世的“天祜”以身饲铃,与魔同归于尽或许死有余恨,但第二世的她生有顽疾、死于风寒,哪怕丢了些记忆,却也没什么遗恨。
轮回三世,文天祜并不清楚位于这方天地中自己是否是那“特殊之人”。
然一回生二回熟,于她而言,死亡已经不再陌生。
辛苦了两辈子,方从千年沉睡中苏醒的文天祜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这份疲惫,决定了她童年很长一段时间的基调:摆烂。
一般的孩子谁会记得婴儿时的过往?只有文天祜这种带着记忆转生的异类记得。
纷扰的前尘记忆在呱呱落地时席卷而来,文天祜自此开启了白日睡、夜晚睡,夜里还时常突发梦魇的婴儿生活。
嗜睡又多梦,总会引来文兰因的安抚。
然而文兰因连续查了几月也查不出病因,她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文天祜趁她不注意把天王补心丹当糖都吃了。
文兰因念叨:“嗜睡又多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吃了我做废了的天王养心丹呢。”
前两世与医家无缘,文天祜虽不知“天王养心丹”是何物,却能通过语境猜个大概。
她一嘟囔,文天祜就“咯咯”直笑,笑得文兰因总戳她脸颊的酒窝。
而在文天祜出生前,文兰因就已是天雁国医圣手。
文兰因作为城主白献愁、鸿都门医家季祈安的莫逆至交,直接导致文天祜幼时除了文兰因还有两位“干娘”。
——至于父亲?
文天祜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幼时每每涉及“父亲”这个话题时,母亲总是透露出一种杂糅着喜怒痴嗔皆具半的复杂情愫。
问了几次母亲都不愿说,那她便也不再强求。
在此之后再有人拿这个问题去问文天祜,小阿祜总是微笑着摇头。
“我有三位娘亲,我没有爹,也不需要。”
长大一些,顶着天雁国医圣手文天祜之女的头衔,文天祜被分配去天雁阴阳主城的国子监上学。
为了掩饰早慧,幼年的文天祜惯会藏拙。
入学前国子监的夫子天文地理任选其一问她,文天祜听完头摇成拨浪鼓,粉雕玉琢的年娃娃睁着一双大眼懵懵懂懂。
偏偏她又勤学好问,文天祜拿着课上做好批注的书:“夫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不懂。”
文天祜的第二位夫子,是一身红衣、高挑飒爽的天雁城主白献愁,她修习儒家,虽日理万机,却因写的一手好字被文兰因叫来教文天祜写字。
她一手研磨,一手捻笔,空了就啜口小酒。清酒一壶,笔墨纸砚,大笔一挥,洋洋洒洒落下苍茫笔锋。
可惜文天祜那时“愚钝”,头一日练习笔画,总写不好。
白献愁见她写不好,就扔了自己的笔,扶着文天祜的手,一笔一划带着她写。
识字多了,文天祜的第三位夫子是医家大能季祈安。
季祈安教她医术,老样子,医术药方的背诵第一周,文天祜永远背不出。
幸哉幸哉,文天祜的师傅们都是亲切的可人儿。季祈安看文天祜背不下,就给她讲故事。
“南边呀,虽气候湿邪、多生瘴气,但那里的酒甜。花草鸣虫,曲水流畅,小桥流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