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梦了,这一次,她梦到了母亲。
母亲依旧是临终前的模样,却站在黑暗中,哭的泣不成声的责备她:“染染,你怎么把沫沫丢了呢,你知不知道她过的好冷,好辛苦……你不是答应的我好端端的吗,怎么可以把沫沫丢了呢……”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染也跟着哭了,她想求母亲的原谅。
可是刚扑过去,母亲却消失了,镜头斗转星移,她居然看到了苏沫站在容氏ding楼上衣袂翻飞摇摇欲坠的身影。
苏沫在唱歌,笑着哭着,瘦小的身体像一根秸秆,身上的外套被她拿在手中跳舞,如振翅的蝴蝶,欲迎风飞去。
楼底下站满了人,声音嘈杂,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苏沫的一只脚已经危险的跨出了栏杆外,苏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停的叫着小心啊小心啊,她想走过去看看,又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无论她说什么,苏沫也听不到,毫无回应,她们就像在两个平行的时空,她可以看到苏沫的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又无力阻止。
最后关头,容铭远出现了!
这时候,苏沫的歌声戛然而止。她像个无助的孩子,问着容铭远,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苏染看到容铭远摇了摇头,那么残忍的回答。
张开双臂,仰天大笑,这是苏沫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笑声。
她真的就像一只蝴蝶,纵身一跃,飞出了ding层。她看到容铭远也扑了过去,但是哪里能拦得住呢。
几十层楼高啊,明明在半空中还唱着歌的人儿,落地时,脑浆涂地,血肉模糊……歌声似乎还飘散在空气中,徘徊着悲伤,久久不散……
梦醒,泪湿枕巾。
她多想去看看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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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宋磊的右臂被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
医生检查后发现幸好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骨头。
所以苏染提着果篮进来的时候,他还可以下chuang自由行走,拿着手机打电话提高音量骂对方。
他是为了保释容铭远而如此大发雷霆的,但是乔云深用了特殊的手段,叫容铭远根本没有保释的可能。
宋磊又急又恼,根本无法好好休息。
苏染敲了敲门,宋磊拿着手机转身,苏染朝他颔首,将果篮放在了chuang头。
宋磊就结束了通话,也有些惊讶,还是叫着对她以前的称呼:“夫人,你怎么来了?”
苏染却听不习惯了,摆手:“宋磊,叫我苏染就行了,别叫夫人了,我承受不起。”
宋磊没有理会,却为她去倒水,她急忙制止:“别,不用,你手都伤成这样了,就好好休
息啊,我不喝水,你要喝吗?我给你倒。”
他说的口干舌燥的,苏染的水端过来,他也没客气就径直喝了下去,顺了顺气,才看着苏染:“夫人,你怎么来了?”他就是个倔牛脾气,认定的事情怎么也改不了,苏染也懒得去纠正他了。
他刚才说的话,她也听见了:“你说,容铭远没办法保释吗?”
宋磊眸色深沉,倒是没有隐瞒她:“是的。”
“为什么?难道没有办法可想吗?不是还有律师吗?而且谢明文那件事情,其实根本不关他的事,都是我的错……”
宋磊打断她:“这跟你没关系,谢明权早就看容总不爽了,其实这次也不过是借机发挥,就算没有你丢手机,他们也会找其他借口闹事的。”
“原来你都知道。”苏染真的是惊讶极了。
“所以你不必自责,至于律师,你知道谢明文的代表律师是谁吗?”
“谁?”
“乔云深。”
苏染是真的懵了。原来如此。
宋磊苦笑:“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吧。哎,对了,夫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