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氏看了一眼来信,捻着胡须哈哈大笑。
他将信件连同信封一起传给身侧的赵简子。
后者接过来一看,顿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将信件反反复复看了又看,随后继续往下传。
几人全都看过一遍后,迷茫对视。
“智兄,若非你当着我们的面亲手拆开,我们根本不会相信。”
“没错,这司马老儿玩什么花活?”
“是不是老眼昏花,寄错了?”
不怪众人如此怀疑,而是信中就白纸一张,信上空无一字。
智氏说道:“我对司马老儿略有耳闻,所以才防了他一手。你们看,果然如此!”
如果智氏私下里拆了信件,拿到白纸一张,之后如何跟其他三家转述?
多疑、猜忌,是人之本性。
其他三家肯定会以为智氏和司马氏达成了秘密协定。
魏氏冷哼,“河内司马氏,就不怕我们联手灭了他们吗?”
智氏说道:“不,司马老儿的意思很明显,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可是他又怕这些书信落入别人手中,成为铁证,所以送了一封空白书信过来。这叫——言而有信!”
其他几人听到这话,同时愣住。
只是愣的时间长短不一样。
“司马家族还真是…真是…”
众人说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你说他聪明吧,他明摆一副不信任六卿世家的模样。
可你说他不聪明吧,他处处小聪明。
最后还是智氏说道:“司马老儿,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
“就像一头饿狼,可以不舍昼夜的追逐一只兔子、一只鹿,不死不休!但他永远成不了猛虎!”
“他的耐心很大,但是他的目光短浅,非常短浅,我们给他的饵,他肯定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
“咱们可以放心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听到这话,三人都哈哈大笑。
“司马氏该不会以为他们真的能篡晋自立吧?”
“法统?诸侯?哈哈,可笑,真是可笑!”
“他们还活在大周的梦里,却不知道,时代变了!”
“说不定,司马氏还在嘲笑咱们鼠目寸光,贪求财富土地,却不知道义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