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风?”
不知为何,他也就单单只说了个名字。
虽然嗓音沙哑仿佛被老黄牛拉着犁耙耕了两百遍,但到底还是能听清楚,李言风却突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温黎有些不明所以。
“怎、怎么了?”
李言风并未搭理他,只是起身,去了浴室。
沙沙水声响起,温黎呆呆地坐在床上。
这很反常。
他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却只能记起病房里那一扇布满雨痕的窗。
然后自己趁着李拂晓不在,就去找李言风了。
水声停下,李言风从浴室里出来。
他手里拿着温黎洗净后的衣服,走至床尾,脸上还挂着水珠。
依旧没有说话。
温黎四肢仿佛刚装上去的,抬一下就累得厉害。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觉得嗓子还有点疼,便把搁在床头柜的那杯温水喝了。
喷雾就在旁边,于是顺手拧开也给吸了。
李言风就这么看着温黎干脆利落地吸了喷雾,目光复杂。
温黎把喷雾收好,掀被子下了床。
病后浑身乏力,他起身后脚步虚浮地扶了下墙,李言风就在旁边,竟然也没伸手扶他一把。
温黎站在李言风身边停了停,终于忍不住开口:“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李言风皱着眉,他很少在温黎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
“没有。”
“那就是我妈……她说你了?”
李言风喉结一滚,走去窗边小桌去摆弄买回来的早餐:“没有。”
“没有,”温黎低低地重复,不是很信,“是吗?”
分明就是一句明晃晃的假话,却偏偏要撒这个谎。
温黎“噢”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进了浴室。
他拧开水龙头,刚想洗把脸,却意外在镜子里瞥见自己上唇有一处明显不同于周围皮肤的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