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鱼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一旦规划好,她就立刻着手去办,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翠儿都被她拒之门外,铺开宣纸选了小豪沾上浓墨,非鱼开始认真地设计起来。
她这个人,无论是写作、绘图或者是画设计稿时,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打扰,不然这样会破坏她的创作灵感。
平时在家父母对她的脾气都很了解,见她进了创作室,莫妈妈还会很体贴的为她送一杯热牛奶,这样有助于她创作。
只是如今到了古代没有妈妈的疼爱,创作起来总觉得少了什么。这不,非鱼在工作之余习惯的伸手,摸了一半天却没有摸到那只熟悉的马克杯,笔一扔有些郁闷的靠在椅背上。
“我又忘了这里是古代,没有妈妈,也没有妈妈特意煮的热牛奶。”微微叹息着,非鱼揉了揉眉心“似乎有点想回家了,呵呵。”
压下心中翻腾起来的忧郁,继续握住笔涂涂画画,让自己彻底沉浸在工作中,她做事向来讲究原则,从来不会半途而废。
书房的雕花木门,一关就是整整两天。期间翠儿多次请她出来吃饭,都让她骂了回去。最后没有办法又怕自家小姐被饿着,只有让厨房热了饭菜送过去。
可是自家小姐的脾气怪的出奇,她才把门打开一直墨玉砚台就直直的飞过来,要不是她反应快早就做了‘台’下亡魂。手里端着的饭菜自然撒了一地,也不敢去收拾,连忙就退了出来。
当坐在台阶上的时候,可怜的翠儿依旧想不明白,自家小姐怎么突然就变了?以前她说话都不敢大声的。
想想小姐方才的样子,翠儿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以后自己一定要小心伺候着,不然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也说不准。
当茶壶里的水全部喝完后,非鱼无奈的拿着空茶壶,首次打开书房的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墙角满脸为什么的翠儿。
“茶没了,帮我沏一壶乌龙,记得放几颗酸枣。”
茶壶才塞到翠儿怀,里门又‘吱呀’一声关了起来,只留给小丫头一道冷冰冰的门扉。
“什么是乌龙茶?为什么要在茶里放酸枣?小姐不怕酸倒了牙吗?”
眨巴眨巴眼睛,翠儿脑袋里满是‘为什’,不过她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推门进去问清楚,只能照着自家小姐的吩咐去沏茶。
一壶新茶热气渺渺,甘甜中略有几分酸涩味,在溢满檀香的屋子里显得有些突兀。红木金漆的雕花木窗推开,窗外是一池夏荷,碧绿的叶承托着粉色的花,风一吹带来一阵莲花特有的芬芳,还有成双成对的蜻蜓,立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发出银色的光芒。
将手中的小豪放在笔架上,非鱼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设计,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种马还没有回来?”
‘种马’这词儿,很明显是对安王孟子洛的称呼。
因为他大婚第二天,就住在了春风坊,还包了春风坊的花魁玉如烟,变着方的羞辱非鱼,所以非鱼一气之下就甩了这么个名字给他。
起初翠儿这丫头还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叫做‘种马’,慢慢的从自家小姐嘴里,也知道了个大概,所以每次只要自家小姐一提这个词,她就忍不住偷笑。
王爷虽然冷漠疏离,却风流成性喜欢留连烟花柳巷,因此‘种马’这词儿配给他一点也不冤枉。
“嗯!王爷,还没有回来。”从窗户边走过来,为自家小姐倒了一杯香茶,翠儿柔声回答。
“哼!太后懿旨,今天晚上邀本妃同他进宫。他倒好,现在还呆在春风坊,他不要脸本妃还要脸呢!”
今天一大早,太后宫里的刘公公就笑嘻嘻的来传旨,如果不是翠儿早一步出声提醒,估计现在刘公公还躺在太医院呢!
别问为什么?当然是打扰非鱼创作,被一只茶壶给砸的。
接完懿旨后非鱼一张脸沉得吓人,眼中的冷光也更浓烈了。本来想自己直接进宫,看到底是谁丢脸,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貌似女人吃亏大一点,就让总管凤钦亲自去找人,顺便还带了一句话。
“孟子洛,你伤风败德与本妃无关,醉死在外边也与本妃无关,但是你今天再不回来,就休想再进安王府的大门,本妃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