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渚没想到,陆云铮竟当真就这般走了。
他猛地扭过头来,面上闪过一抹怒气,转而又生出一丝不忍。
陆十六见状,不由暗叹一口气,“将军,您既然心疼少爷,方才又为何。。。。。。。”
陆永渚缓缓收回目光,眼里的忧虑慢慢冒了出来。
“十六,漠国贼心不死,与我盛国终有一战。云铮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但是他心浮气躁,在战场上极容易意气用事。”
“我不希望当年顾副将的事再次重演,如果云铮无法磨练心性,担起责任。。。。。。”
“我宁愿他一辈子碌碌无为,而不是领兵打仗却力不胜任,害我盛朝男儿性命,致我盛朝国土有失。”
陆永渚说到此处,面上涌起一抹失望,转身入府。
陆十六见状,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他知晓,将军心中其实对少爷还是抱了很大的期望。
古人常言,虎父无犬子。
将军怎会不希望,少爷能扛过他手中的帅旗,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呢?
但平心而论,他们底下兄弟都觉得,少爷此次和沈家退亲一事实在。。。。。。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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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铮回到别院时,已经很晚了。
如今有了陆夫人的资助,他已经不必为生计发愁了。
这还要归功于上一次在大昭寺,顾惜枝和陆夫人的一番谈话。
陆云铮正这般想着,推开院门,没想到顾惜枝的屋中还亮着光。
吱呀——
似是听到了院里的声响,房门瞬间从里头被打开,显然屋中人已等候多时。
陆云铮抬头便看到,一身素衣的顾惜枝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云铮。”
顾惜枝轻唤出声,眸光温柔中闪着欢喜。
陆云铮心头骤软,方才的阴郁与烦闷在这一刻当真就烟消云散了。
无论如何,世间还有惜枝爱他,会为他留着一盏光,会盼着他归来。
二人相拥坐在屋中,很是温馨。
这时候陆云铮忍不住问道:“惜枝,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吗?”
顾惜枝轻轻摇了摇头,“云铮,我知晓你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在奔波,这就足够了。”
陆云铮闻言,胸中霎时生出一丝羞愧。
因为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心中还一直想着沈嘉岁。
他轻轻摸了摸顾惜枝的长发,选择坦诚地将今夜在安阳伯府的所见所闻悉数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