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一首歌到了末尾,哪怕隔得这么远,于望秋都能听出两个演奏者之间的默契。
他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往楼梯下走的时候,他还在想着,这次赌输了。
但是没关系,只是一次而已。
这也并不是让他意外的结果,毕竟就像纪铭说的,他和牧筝桐认识十六年,他们之间也有很深的感情,他们那么熟悉彼此。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和他弹完这首曲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好难过。
脚步在楼梯拐角的玻璃窗面前停下,星夜无月,周遭寂静,头顶惨白冷肃的灯光明晃晃地照着他,像一把寒凉的刀,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看着,眼眶逐渐g涩发僵。
然后。
“于望秋!”
有人气喘吁吁地叫住了他。
好耳熟的声音。
在原地呆滞片刻后,他不可置信地转头,肢t动作僵y得像是忘记上发条的机器,强撑着最后一点动力运作,循着声音的指引看过去。
但是来人更快地从楼梯上哒哒跑下,只在他视线里留下浅白的影,像是一闪而过的天使羽翼,却没有顷刻就离开,而是猛然扑进了他怀中。
白羽扑簌晃颤。
“总算找到你了。”
牧筝桐的声音闷进他x膛。
好半晌。
于望秋才敢试探地抬手揽住身前的人,指尖完全陷进小礼服纤软柔顺的布料中,陷进nv孩凹凸起伏的背脊中。
“……桐桐?”
被叫到名字的人凶巴巴抬起头:“你还敢叫我?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也不在小礼堂待着,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嘴b脑子快,虽然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但他已经条件反s地开始认错解释:“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不是故意不回的。”
牧筝桐狐疑地盯住他,不说话。
于望秋张了张口,就在忍不住要和盘托出一切的时候,眼前的人又笑了下,松下紧绷的样子。
“好啦,我相信你。”
……她太漂亮了。
虽然因为跑着过来还有点微喘,原本盘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了,碎发一缕一缕搭在脸侧,但是映衬得那粉软的颊r0u更加明媚动人、仿佛蕴含了一望无尽的生机。
身上是及小腿的浅白se礼服裙,掐出一把纤细的腰身,锁骨上的钻石项链熠熠生光。
整个人如同一只矜贵的小天鹅,可望而不可即。
但是又主动地拉住了他的手。
“所以你在这儿g什么呢?为什么不在小礼堂?”
“我…”于望秋反握回去:“那里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我猜也是这样。”牧筝桐叹了一口气,又迅速调整好情绪,冲他轻轻笑:“所以我来找你啦,我陪着你好不好?”
怎么能说不好?
热流在眼眶滚涌,这一刻的酸涩好像b刚刚还要强烈上千万分,失控的感觉如同脱离了月球引力的cha0水,轰隆隆地高高掀起,将要往心头打下。
为了不让她发现这份反常,于望秋只能抱紧她,躲进那片暖融馨香的颈窝:“好。”
“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