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恍然发觉,他的心思竟比女子还要细腻,也不知道是从哪拾来的勇气,或许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心里不□□生,略一沉吟,道:“那你呢,你见到我的伤口,没有怀疑吗?”
萧青远沉默半响,心想,他不在意,什么都不在意,无论是她已嫁为人妇,还是偷汉子被浸猪笼,这些于他而言都不是事。他要的,只是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萧家,做他的娘子。
但他到底见多识广,女儿家的那些心思,早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便摸得通透了,这会儿生怕吓跑了云浮,想了想,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外面的传闻真真假假一时半会我跟你也说不清楚。我的为人,以后相处久了,你便知道了。”
无论她和李梓柠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或是误打误撞进了萧家,他都不会揭穿,也不能让她知晓自己已知道这件事情。
以前错过了一次,这次就不能再松开了。
萧青远的嘴唇就贴在云浮耳旁,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吹拂到脸上,令云浮心里产生了一股微妙的感觉。
她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思绪,只觉得心烦意乱的。兴许是嫁入何家以后,没有与男人贴身接触过,心底有些抵触。想推开萧青远,又怕引起怀疑,就那样僵僵地坐着。
良久,萧青远又道:“你放心,在你身子没养好之前,我不会与你行房事的。不过总得快些养好。”
仅仅是一个侧脸,就让萧青远心口发疼,每一处都仿佛被火灼烧了般,沸腾得厉害。
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小了,同样光景的男人都儿女绕膝了,按理说那些想法应该少了些的,可三十年都没碰过女人,如今又娶到了心仪的,几乎是一触即发。想法不仅没有比年轻的时候沉寂,反而在看到云浮以后,愈发变得热烈起来。
云浮的肌肤实在是太好了,十五岁的年纪,看起来比幼婴还要白还要娇嫩,仿佛都可以滴出水来。即便脸色苍白,不施粉黛,也依然美得动人。
萧青远恍惚想起成为城主以后的那两年,他总是在睡梦中,看见一个娇嫩的身子,依偎在自己的身侧,让他又惊又喜,每次都紧紧地禁锢住,生怕下一刻人就跑了。
醒来的时候,身旁总是冷冷清清的,令他恍然若失。这不但没有打消他的念头,反而令他心底的那根弦波动得越来越厉害。
他无数次想过,要回到安阳镇,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她带走,只是一次次地忍住了。
当初佳人远在他乡,已经令他不能把持,如今近在眼前,萧青远的某处都开始发烫了起来。
云浮哪里知道萧青远的那些心思,听到洞房两字,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她至今仍是清白之身,在何家守寡五年,见不到什么男人,心里又惦记着父母幼弟,从未考虑过男女之事。唯一一次悸动,还没发芽,就被掐断了。她也知道对方与他此生绝不可能,连再嫁都没有考虑过。
正常夫妻成婚以后,总是要行房事的,她顶替了李梓柠的身份,萧青远没有查出端倪前,若是有那方面的心思,她还真的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
云浮一个晚上,出神了好几次,等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的喜服已经被脱掉了。
“萧公子,不可。”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放心,不会做什么的。”
“我……”
我不是李梓柠啊。
***
这一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萧青远帮忙上完药以后,便拥着她就寝了。云浮装作入睡,心里却毫无困意,动都不敢动,撑了半柱香左右,不知不觉中便睡过去了。
萧青远乍的睁开眼,抬手轻轻抚平她紧蹙的眉头,一手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心乱如麻。
当年他被救的时候,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任她怎么在旁边苦口婆心,他都没有反应。后来从泥潭里走出来,决定东山再起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这头秀发。他始终记得,在她低头查看自己是否还有气息之时,这头秀发总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掠过自己脸上,让人心痒痒的。
萧青远把头埋在她的秀发上,恍惚道:这一次,应该是真的了吧。
*
天刚蒙蒙亮,不知是周围哪家屋舍的鸡叫了几声,加上冷风阵阵,越嬷嬷醒了。睁眼,发现天快亮了,旁边火盆里的炭也快灭了。
望着面前空荡荡的院子,她心里突然咯噔一跳,侧头往旁边看过去,门还是锁着的,但心里仍漏了大半拍。
安兰还靠在墙上睡着,脑袋一晃一晃的。
越嬷嬷把她摇醒。
安兰眼睛眯开一条缝,迷迷糊糊道:“嬷嬷,怎么了?”
“不是让你好生盯着公子的吗,人是不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