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储行舟也是刚醒过来而已。
江月楼见他很费劲的睁开了一点眼皮,又闭上了,想动一动身体,可惜动不了。
仪器太多是一回事,他现在的身体机能不支持是另一回事。
只听他模糊的低音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江月楼笑了一下,“你应该问你睡了几天。”
很明显,床上的人被惊到了,可能在他感觉里,顶多就是几个小时。
他抬手拔了呼吸机,说话都快上不来气了,还是问:“许林启呢?”
许林启在卫生间,听到江月楼说话才出来,这会儿刚好听见,几步过去,“在呢在呢,你终于醒了!”
储行舟抿了抿干巴巴的唇,“几号了?”
许林启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舒总研究室那个事情,势必不可能短时间几天内就完成了,他现在在床上动都快动不了了,医生不可能让他下地,甚至开会搞什么提审。
许林启本来这些天也不在蒙城,这不,今天刚刚回来,一下高铁哪都没去,单位都没报到,就直接来了他这里。
“扶我起来。”储行舟每个字都说得很费劲。
江月楼皱起眉,没动静。
许林启也没听他的,只是看着他,“你现在不能乱动。”
储行舟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可惜他身为上司的威严,这会儿实在是没威慑力,许林启也不可能照做。
一旁的江月楼无奈的开了口:“你这个身体是真的不能拖,该手术就手术,该透析就透析,你又不缺那点钱,固执个什么劲儿?”
非说中医好,要先用中医尝试熬着。
江月楼能不知道中医好吗?问题是中医也有局限的,到了他这个程度,中医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中医最大的优势就是“养”,问题,“养”的基础是要有能够润养的东西。
他现在那个肾直接都死了,哪怕只是萎缩之类的都能试着养一养,死了的东西呢?
养过花花草草的人都知道,已经枯死的盆栽,养了只会烂得更快。
他的意思呢,趁着另一个肾还没完全嗝屁,赶紧想办法,命要紧。
他倒好,死活不乐意,说什么再撑一个月。
一个月能干什么?
因为他醒来了,江月楼准备去叫金主任来看看。
许林启刚好有电话,也跟着出了病房。
江月楼抱怨了一下储行舟那个犟种脾气,“一个月他是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