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童子,你偷偷摸摸听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这样走了!你难道也要跟着那两个小辈一起走!”骨魔突然伸出一只巨大骨爪,直奔身后参天大树而攻去。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传来,这不是书名的合抱之木树梢那遮阴树叶竟瞬间被毁灭了大半,连带着那无数的细树杈,顿时空中落叶缤纷,碎枝乱舞。那参天巨树光秃秃的树干上也多出了一个人,一身红袍,血气凌然,正是那血童子。
这血童子竟然被发现了,自是不会再隐瞒,瞬间就从那十丈多高的巨树上落下,不带有一片树叶飞舞,如履平地。十分不满地开口道:“老巫婆,若是想要私吞就直说,若不是老夫早就暗中在那小子身上下了道神识,只怕又被你耍了一道!”
“是你没有跟上,竟怪起本座起来!放心,既然老夫是答应了你的要求,自然会和你五五分!到是你却太不够意思,到现在还只是一人现身,却不是你那兄弟又跑到哪里了!本座和你打交道近百年,竟然还不知道你血童子竟是一对孪生侏儒!真是好心机!”骨魔也毫不客气回道。
“国之利器不可示人!这是我们兄弟二人最大的杀器,自然不会轻易示人,所见到的人都早已埋在了地下,你当然不知。”血童子回道,却是异口同声。不知何时这血童子身后竟多出了一个完全一样的头颅。一样的大小,一样的五官,成了双头四手四肢的怪物!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姚大还是姚二,或者说上一刻是姚大,下一刻可能就是姚二。只是一瞬间,这俩人又是重合到了一起,恍如梦中一样。
“难怪竟敢独自闯入我们氐人的祖庭圣地!你的血神经即使是修炼到天魔解体的境界,只怕也无法如此般毫无破绽!莫非你天生就是对连体的兄弟”骨魔十分惊讶道。
那血童子面无表情,也算是默认了,一股淡淡的忧伤不由自主的涌现在了脸上。想不到这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竟也有自己伤疤。
原来这血童子本是南安羌人酋长的儿子。其先祖是舜帝之后,夏禹时封舜帝少子于西戎,世代为羌人首领。血童子出生时候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后脑勺和后背相连。在羌人部落中这样的连体婴儿是不祥之兆,上天的惩罚。虽然他父亲是羌人的酋长,却更应该带头处死他们。
可是世上父母的爱都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怎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他们暗中偷偷护养了他们三年,最终还是被族人发现了。母亲虽是一人认下了所以罪状,最终他们的父亲还是被废去了酋长之位,母亲和他们一起要被大火杀死。就在那前一夜,父亲却把他们带到了深山之中,最后和他母亲一起自杀了。不知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苍天可怜,他们兄弟二人竟奇迹地活了下来。被一个西域番僧所收养,并收为徒弟,传授魔道至尊宝典血神经。
那血童子还未从悲伤的记忆中走开,李逸等三人已经寻到了跟前。那骨魔是早已料到这三人的到来,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二敌三,况且那血童子暗中还隐伏了一人作为杀手锏,因此他们两人法力虽只剩下一半,却也不怕这三人,虽然对方也有两名炼气化神境界的高手。
张虬看到自己女儿昏倒在地上,死活不知,不作任何停留,手中双剑已经直奔骨魔刺来。血童子心中悲愤早已无处发泄,双掌已经连环排出,迎着李逸和羊恭容战在了一起。
张虬口中大喝道:“骨魔、血魔你们两人虽是恶贯满盈,但是念着你们修为得来不易,我们五大剑仙世家这才没对你们赶尽杀绝,只是想不到竟敢掠走了我女儿!快还我女儿来,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夫必定一把火烧了你这祖庭圣地!”
“口气道是不小,只是小小的剑修,也一个个自大为剑仙世家!你这丫头不知好歹,竟要一心破坏本座的好事,本座只好替你好好管教管教她了!”那骨魔回道,口中一声低喝,眼前已经多了两只巨长骨爪,带着呜呜地破空声音,紧紧地缠着那张虬手中的剑光,使其无法近身。
“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盗取汉人龙脉王气,破坏无极诛仙阵阵眼,老夫云梦山身为此轮天下修真界盟主,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可惜老夫一时糊涂,想不到这背后的主谋竟是你!”张虬又是一声大喝道。他真是有苦数不出,那骨魔盗取龙脉王气之事,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五家早已私下潜规则,无人愿意多管此事,只是想不到他嘱咐了多次,他女儿还是偷偷摸摸地多管此事。若不是为了那一年后的三江论剑,派中弟子良莠不齐,为了将来分到更好的利益资源,这才迫不得已地把正在海外师门潜修的张微回来。
这张虬是越想到此事越是气氛,真恨自己的女儿多管闲事,又怜惜她受了痛苦伤害,又担心她修为大损影响一年后三江论剑的门派排位。顿时就是下了狠招,把那漫天的怒气都发泄在手中剑气之中。
那骨魔眼见如此,心头大惊,想不到这张虬竟然一下了就是出了杀招。向他这样的修为的人,早已是那天意监察的重点对象,体内法力自是不敢如此般轻易地催动。而此时,他竟然狂催体内法力,那剑气如两道巨大的虹光,剑鸣之时更是不绝于耳,幸好他还算是保持了自己的底限,只是发出这剑修中最基础的招式。
那血童子看到如此,却是早已看不住了。这张虬一上来就只找骨魔过招,却视他为不存在。这血童子一向是好战,是个修炼疯子,修为也更是在骨魔之上。而这张虬却恰恰是忽略了他,这显然是看不起他,对他的侮辱。于是他手血色巨掌一个猛催,顿时逼退了那李逸和羊恭容二人。血色巨掌又是方向一转,顿时无比的血色之气弥漫而出,张虬手中那两道巨大的红光犹如坠入巨大雾霾之中,一时灵光大损,血色巨掌和巨大虹光终于硬碰硬地碰撞在了一起。
顿时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张虬和血童子两人都是连退数步方停了下来。
“血童子,打的好!拦住他们!本座先走一步了!”那骨魔大喊道。但是那骨魔却丝毫没有和他们争斗下去的意思。手中骨爪一伸,那躺在地上的张微就瞬间被包裹在她那巨大无比的黑袍之中。
“快放下她!”李逸也是急道。
“那小色鬼去哪里了!”羊恭容也跟着急道。
张虬已经被血童子缠住,他和羊恭容飞剑也是直奔骨魔而去。
这两人修为都不弱,特别是那李逸修为只怕比她差不了多少,况且骨魔早已生了逃走之心,自是不会和他们苦战。手中白玉权杖用力一挥,口中法诀不断,顿时天空中一股滚滚的阴气传来,遮天蔽日。只觉得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仿佛从那无边地狱之门被打开,地下顿时涌出无数骷髅怪物,根本分不出是人还是动物,张牙咧嘴地直奔着这三人而去。顿时这三人都已已经被这一群骷髅军团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道黑色光影闪过,骨魔就消失在了原地,直奔那东方破空而去。
“不好,想不到这里竟是一处陷阱!这里竟是一块埋骨地!”张虬急道。原来这正是那骨魔故意引诱他们到这片埋骨地之中。
这些骷髅亡灵论单个战力虽是连普通的炼己筑基大成修士都不如,只是胜在他们数量实在是太多,且这些亡灵,不知后退,前仆后继,实在是难缠。但是对张虬这样修为的人来说,短时间除掉他们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血童子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那骨魔又带着表妹跑了!”李逸也跟着气急败坏道。
“决不能让他得逞!”李逸愤愤道,话音未落,手中长剑往前轻轻一挥,顿时一阵雷鸣声破空而来。手中长剑竟瞬间化为无数的剑影,声势浩大,这遮天蔽日的阴气也被其逼得不断消散。
李逸口中依然在狂催剑诀,剑影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骷髅海都被笼罩在漫天无比的剑影之中。这正是在那刚刚雪山之巅破坏大阵的那一招。
“庚金剑气诀!”
血童子惊呼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是那崆峒派的,还真是小看你了,这崆峒最基本的剑气诀都修炼到如此地步,只怕那李刚老儿也难以做到!”话音未落,手中巨掌已经从天上直奔李逸袭来。他自是不会让李逸如此轻易地就破开骨魔这些手下。那张虬当然也不会让其如愿。
“疾!”一声巨响。手中两道飞剑已经一前一后逼的那巨掌不能前进寸步!
李逸一听这血童子竟敢随口提到他父亲的名讳,心中更是气愤,手中长剑突然用力往上一提,但无数的剑影竟如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紧接着又是狠狠地往下一刺,紧接着天空中就下起了一阵金色剑雨,那骷髅虽是坚硬无比,可是每一个都被那金色剑气从头颅直穿而过,整个大地都留下了一地的碎骨头。
这看是来势汹汹地骷髅军团,竟是被李逸一招所覆灭。这虽是眨眼之间,那骨魔的目的已经完成,早已逃到了百里之外。
那张虬看着包围已解,自是放弃了和那血童子缠斗在一起,真奔那骨魔所逃走的方向急去,血童子也是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