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被他这话说得抽噎了下,偏又是她自己无论如何要维持现在的身份,因此半句也驳回不得,只能又更大声地哭了出来。
阿照哼了声,继续给她一击:「殿下现在真不疼了?」
玉疏哭声又是一停,好像这么闹了一通,将注意力分散了些,似乎是不怎么疼了。但这话此时又怎么能说呢?他手还威胁性地在她屁股上放着呢。
她眼珠子一转,软绵绵靠上去,声音比身子更娇更软,道:「还是有些疼,得要你的手来捂着,你的手暖和。」
见阿照真依了她的,也不说什么喝药不喝药了,将她轻柔地翻了个身,把掌心覆在她小腹上,唇角才泄出一点小得意来:嗯!计画通!
阿照全看在眼中,差点没忍住笑,一隻手轻轻在她腹上搭着,一隻手已经端了药碗,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身压在了她唇上。
「噗!」玉疏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哺了一口极苦极酸极腥的药来,她下意识要吐,偏偏被他用唇堵了个彻底,怎么也吐不出来。舌尖相缠之间,玉疏眼睛眨了眨,又起了坏心,要全给他渡回去,谁知反被阿照看破,笑着迎上她主动送上的甜头,一口药不知来回翻滚了几遍,苦得玉疏抖着手指想将他控诉一番,偏又说不得话,还被吻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最终玉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含泪吞了下去,刚咽下便听阿照笑道:「好甜!」
玉疏气咻咻地想:他该不会被苦傻了罢?是甜是苦都尝不出来了!
阿照又说:「殿下真不喝药?那我再喂殿下几口好不好?」
玉疏想起刚刚一口苦药喝了大半天,活生生苦得她要升天了,当下便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我自己喝!」
阿照便似不情愿一样,把药碗递在玉疏手里,口中还要故意抱怨:「唉!殿下不早说!害我方才还占了殿下的便宜,叫我心里眼里,怎么过得去呢!」
玉疏正仰脖一口闷了那药,听了他这矫情到了极点的话,被他气得七窍生烟,简直想将这药汁子一口喷在他脸上!
阿照却不慌不忙,微微笑着,从容地说:「殿下口中的若是不小心洒了,无事,这里还有一碗,原就是备用的,殿下别着急。」
玉疏:!!!
玉疏只能含着一眶热泪,咽下了这碗药,同时在心里腹诽:怎么这几年过去了,这个人愈发没了脸皮呢?
阿照跟在她腹中养了个耳报神一般,当下便笑道:「殿下在心中骂我什么呢?」
玉疏一惊,随即又想起她如今怕什么?强撑起脸面,抖起威风道:「我要骂你,为何要在心中骂,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骂你。」
「自然,殿下自然能光明正大。」阿照点点头,忽然也不带戏谑了,柔声说:「我等着殿下光明正大骂我的那天,过去心中怨气也好,怒气也罢,我都要听。」
「殿下,你放心,怎么我都受得住,过去那几年,别的不说,骂我的人多了去了,脸皮是练出来了。」
「我只怕你不要我。」
「我活了这么些年,只怕这个。」
玉疏这下便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