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妃去年还只是个贵人,是因围场上的野兽发了疯扑向皇上,其他妃嫔都吓得花容失色,邻近些的大臣都连连后退,温妃却不顾一切挡在皇上面前,险些落入野兽的嘴里。
她原就娇柔,虽未受伤但受了惊吓,高热不退整整十日才苏醒,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也是问皇上是否还好。
而皇上在她病重就封了贵嫔,后来更是感动,加封其为妃,更是盛宠不断。
至于后宫其他妃嫔,跟去的因自己胆小怕事没有上前保护皇上,自然不敢说话。
朝中也有大臣谏言,说那温家乃商户,且温妃无嗣,不配为妃,都被皇上斥责。且皇上连着贬斥数位大臣,都是那日不曾护驾还后退躲起来的臣子。
如此,再也没人敢说半句。
但温妃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母族不丰,得宠是一时的,便也不敢恃宠而骄,时时谨慎,便是得了可以让家中女眷入宫见面的恩典,她也不敢放肆,一直等到这时候,妹妹入了京才请旨,说是想要见妹妹一面。
现在她要见皇上,皇上还以为她是想要为温家谋求什么,到底如今是心尖上的宠妃,皇上是决定,只要不过分,便都满足了。
但温妃笑盈盈,却是忐忑的问起如今朝中的大案。
皇上眉心微蹙,问道:“盛儿怎的关心起朝政来了?”
温妃道:“陛下取笑臣妾,臣妾出身商贾,若说哪里的货品最佳,哪里的什么商品滞销,臣妾尚能说上一二,这朝政,还真是半点不通。不过是因臣妾闺中有个好友,便与我妹妹一般,听闻是家中犯了什么事儿,千里迢迢从潞州跑到京城,寻了臣妾的门路,说是想要替他夫君陈情,臣妾……”
这么一说,皇上就懂了,他眉眼也松散开,笑道:“盛儿一向如此心软,对旁人的事情都这样上心。不过既然送到京城来,想必事情也不简单,自有三法司处理,盛儿不必操心。”
温妃语气里有些娇嗔:“陛下,若三法司公允,她怎会这样辛苦入京?陛下就当疼一疼臣妾,亲自问一问这桩案子?”
“盛儿都这样说了,朕便听你说说吧。”
但是温妃摇摇头:“臣妾哪里懂得案情的事情,她说得臣妾云里雾里,应承下来,却并不知具体是何事。不过,臣妾将她带来了,让她入殿说话可好?”
皇上眸光沉沉,深深的看了眼温妃,见温妃目光纯粹,他便垂下眼眸应允了。
宋今瑶站在门外,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入宫的程序实在太烦琐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啊。
她的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心中暗自说着:孩儿,是娘亲对不住你,但是成功还是失败,能不能救出爹爹,就在这一回了。
内侍宣召她进殿,她垂着眼跟上去,行了跪拜大礼,没有听到声音也是不敢抬头的。
她知道,这是皇上在打量她呢。
许久皇上才沉声道:“既然是温妃替你求到朕面前来的,你且说说你的冤情。”
旁边内侍小声提醒:“陛下一刻钟便要离宫。”
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宋今瑶不敢耽误,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