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将五十两银子放在床头的匣子里,打算明儿一早带上去松双县的常家,请他们将李迎夏救出来。不管心里多埋怨,可想着毕竟是亲生的骨血,总不能放任不管。
可她心里再也没有刚将李迎夏接回来的,那种失而复得的欣喜之感,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甚至想到,这一年多来的不顺,似乎都是这个女儿带来的。
她心中很有些不满。
因傍晚在门口晕厥那么久,天寒地冻的也没人管她,紧接着又忙碌这么久,整个人昏昏沉沉实在难受,便早早的睡下了。但心中记挂着事情,晚上睡得不太踏实,早上醒得也早。
李母撑着手起来,但手一软,整个人跌回床上,难受得她忍不住“哎呦”一声。
旁边的李父醒过来,不悦的骂道:“你做什么?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觉?”
李母心中苦涩,但想着她今日要去接女儿,怕说多了相公生气,不让她去接,便忍着气问:“什么时辰了?天都亮了,你今儿不去当值?”
李父道:“当值什么当值,他们都排挤我,去不去一样。”
虽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洗漱。不去当值肯定不行,没得让科里找由头将他赶走,姐姐姐夫两年没送银子回来,家里就靠着他干活挣钱——是有些田地赁出去了,但一年也拿不到多少钱。
如此,李父更觉得烦躁,全家上下过惯了好日子,一点都不知道节省,昨日他匆匆赶回来,李修名就闹着要他给钱,开口就是二两银子,说是要请同窗吃饭。
真是敢想。
还有自己婆娘,也是个不懂持家的,纵着儿子女儿花销无度,不知收敛。
李父刚洗漱完,就听到李母大声喊一声,他不耐烦,心想这婆娘起得这样晚,早饭肯定也没做。
“李松,你拿我床头的钱了?”
李父皱着眉:“什么钱?”
“我放在床头的钱袋子,里面是五十两银子,迎夏的,那是我要去还给常家的钱啊。”
李父听到李迎夏的名字就生气,怒道:“那逆女你还管她做什么?”
“毕竟是咱们的女儿,她知错了。而且若是不出来,被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是什么人家,对你,对修名的将来都有影响。”
这句话倒是让李父默了默,没有再生气。
李母又说:“钱呢?你拿走了?”
“我又不管钱,”李父没好气的说,“你昨晚又不收拾好,现在火急火燎的找。”
毕竟是五十两银子,李父也掀开被子帮忙找寻,但是夫妻二人将整个屋子都搜遍了,还是没找到五十两银子,连钱袋子都没找到。
“真是奇怪,我就是怕自己记错了,才特意放在这里的。又没人来过,好端端的银子,自己长脚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