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随口一说,转身进去了。
只温小五在原地惊魂未定半晌,才追了进来:“你今儿见着……七郎了?”
“嗯是啊。”宋今瑶足下不停,继续往里走,一边同他说,“没想到七郎生得文弱,却是个有骨气的,闷不吭声做了这么件大事,当真叫人刮目相看。他的组织能力真强,上次能说服温三郎施粥,这次带着百姓们声援杨大人……”
温小五一愣:“他还做了这么多事?”
“你不知道啊?”
温小五道:“我这阵子一直在庄子上,不知道家里的事情。”
宋今瑶没说什么,径自往屋里走,急着去看余耀海的情况。
但温小五急急忙忙追上来问:“那个,我是想同你说,我跟小七是有些相似,因幼时在一起生活的缘故,后来……后来他觉得我举止不错,总是刻意模仿,所以……”
“哦。”
宋今瑶原也没多想,到了余耀海的房间,想要推门进去,却被温小五一把拉住。
“是真的,其实之前我们不像的……”
宋今瑶顿住脚,看向温小五:“小五,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作何要与我解释这样多?难道,你与七郎还有什么特殊的秘密不成?”
言多必失,若温小五并没有什么,怎么非得追着问询这件事?
温小五听了这话,立刻换了话题:“今儿我四哥给余公子都换过药了,用药将他的性命吊起来,只等着能有那天山雪莲给他这治伤。你且放心,我也让人去潞州城寻去了,只是时辰上……怕是赶不及。”
大雪未停,但朝廷下了令,地方的行动自不会拖沓,这几日的功夫,将县城通往潞州的官道都给清理出来,方便救援车队的来往。常华县受灾最重,官道清理得也最快。所以官道一通,小五赶紧让人快马加鞭去往潞州城寻药。
算算路途,常大郎他们行进时官道尚且未能解封,便是顺利恐怕也是昨夜或者今晨才赶到。若寻到药材,现在快马加鞭回来……却也未必能赶得上时辰。
宋今瑶本就不是好奇之人,温小五说起余耀海的伤势,她果然将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进房去看余耀海了。
那温四郎是个细致的大夫,怕余耀海躺着几日,身上生了疮,便让人每日给他擦洗更衣按摩。因此这会儿余耀海虽气若游丝,面上没有丝毫血色,可也还能看得出俊逸干净来。
宋今瑶坐在床边,看着余耀海消瘦的面庞,不自觉红了眼眶。
那日她得知莫鸿琛没了,余耀海也撑不住的时候,虽则恍惚,但因身负赈灾的重担,容不得她思考其他。现在赈灾的事情不必操心,她明明可以好生整理这些思绪,想一想将来该要如何。
可她想都不敢想,哪怕是空闲时想到莫鸿琛的那张脸,她都心痛难当。
前世今生,她并没有尝过感情的滋味。若说有,那也是学生时期看到那位学识渊博说话风趣的语文老师,心生了些许好感,可后来发现那老师竟三日不换衣衫,不肯洗头带着一顶帽子什么时候都不肯脱下,那点子好感瞬间就化作乌有。
再就是存在这具身体里的,关于原主对杨坚秉的感情了。可就她认为,原主也没多喜欢杨坚秉,不过是李母日日耳提面命,说那是她将来的夫君,她需得乖顺听话对他一心一意,这才让原主误以为对杨坚秉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