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再一回头,面前空空荡荡,楼道阴暗,正中相对的两扇大门双双紧闭,又哪里有半分人影。
宋书明拔腿便跑,一刻不停,连着从四楼跑到了一楼。楼道阴暗,楼外明亮,骤见光明,他仿佛逃出生天一般喘着粗气。
他一路驾车狂飙,难得二环没有堵车,车速飞一般,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家中。
林愫正在厨房中忙活,宋书明开锁进门,脱掉外套,找到她身影,兜头便扑向她,一把将她揽住。
她那么瘦,那么小,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她举起,两条手臂扣在她纤腰之上,脸庞深深埋在她秀发之中,呼吸就喷在她脖颈之上。
林愫笑着躲闪他,说:&ldo;痒。&rdo;
她身子一闪,一侧脸,就被他一口噙住。上次在敦煌那一吻,哀伤缠绵又温柔,像两个天涯沦落人在戈壁中彼此温暖抚慰。
可今天这一吻,却霸道焦躁又狂野,带几分不由她拒绝,攻城略地般的坚决。他唇舌用力,手上丝毫不松,双臂用力,抄起林愫,将她架在双腿之间。
厨房狭小,她胸前柔腻避之不及,狠狠压在他心口。宋书明闷哼一声,脸庞向下,呼吸就落在她沟壑之间,手掌轻轻,一丝一缕一寸,沿着起伏的曲线,细细密密摩挲过。
隔得十几分钟,两人才回过神来。林愫温温柔柔拍着他的后背,等他平息下来,问:&ldo;怎么回事?遇到难事儿了?&rdo;
宋书明&ldo;嗯&rdo;一声,紧接着又说:&ldo;我想你了。&rdo;
林愫推他一把,作出生气叉腰状,嗔道:&ldo;想我还不知道回家?连着几天都没个音信。&rdo;
宋书明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头发后背,说:&ldo;还是上次那个包养情妇的案子,我琢磨着,这个情妇,她可能,不是人。&rdo;
林愫听宋书明说完这几天的情形,沉吟片刻,问:&ldo;你说那个小区特别安静,不见人影?&rdo;
宋书明说:&ldo;是的,不仅仅特别安静,早上下午还时不时像起了层雾霾一样,特别阴沉。&rdo;
林愫问:&ldo;小区可有树?&rdo;
宋书明说:&ldo;参天大树,这会儿正开着小白花,一串串的,很漂亮。&rdo;
林愫冷哼一声:&ldo;夏末开花,这是槐树。&rdo;
&ldo;这就对了,木中有鬼,是以为槐,&rdo;
林愫站起身,来回踱步,子鼠在她脚边跳来跳去,林愫怕踩到它,干脆将它一把抱起,边走边用手轻柔地顺着子鼠的皮毛。
宋书明现在已经知道,她在思考的时候,常常做这样的小动作。
林愫又问:&ldo;你遇到的第一个女孩,让你想到我?&rdo;
宋书明唔了一声,想了想,说:&ldo;也不是想到,更像是熟悉,她穿的衣服,说的话,长的样子,都让我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是回忆起来,是因为跟你有很多相似,才会让我觉得熟悉。&rdo;
林愫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再问:&ldo;那第二个女孩呢?&rdo;
&ldo;第二个女孩就更奇怪了。穿着打扮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你。语气神情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詹台。住的地方也让我很熟悉,是因为像书晴。可就是因为太熟悉了,你们三个又是完全不同的三个个体,才让我察觉到了异状。&rdo;宋书明答道。
林愫说:&ldo;我明白你的感觉,就好像这些熟悉都很刻意,像在时不时提醒你一样。&rdo;
宋书明说:&ldo;你说的太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直到她最后说出八十一次那句话,我才真的确信这确实是一个陷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