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娘你先回院子,我去大父那里请安。宁蓝把牛车上的东西搬到我院子里,问下甄姨该怎么放,虎子,抱上这两个坛子,跟着我。”
见完陈舯后,林彻没有再闻到自己身上有味道了,也就懒得先回院子,直接走向林老太爷的踏浪园。
“老林头,你莫不是诓我,如何还不见你孙儿?”
“慈正兄,此话从何说起呢,昨日那就确实那庆儿自己弄的,全部都被你我喝掉了,此等好酒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出来的……”
还未进去,便听得堂上传来说话的声音,哈,张道长?林彻顿时脚步轻快了起来。
“翁翁,庆儿回来了,呀,果然是道长,小子寻了道长一个早上呢,还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
林彻跑进厅堂,虎子左右各抱着一只坛子跟着身后。
“你个小家伙,寻老道作甚,嚯,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好物什。”
老道一晃,飘过来从虎子怀中夺过一个坛子又飘回原处。
“咦,不是酒?这是何物,如此晶莹雪白。”老道打开坛子,失望后又疑惑。
“道长,另一坛才是酒,这是我制的精盐,额……”
未等林彻说完,便看到牛鼻子又飘了过来,从虎子怀里取过另一个坛子,顺手把盐坛子又塞回他怀里。
老道士,迫不及待的打开坛子,果然闻到了浓浓的酒香,倒上一大碗,放下坛子便心急的啜上一小口,胡子眉毛都伸展开来。
尚好,老道士还知晓厉害,未敢一口闷,看来上次也是醉得不轻。
林老太爷既然知道了这酒是自己孙儿弄出来的,那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却是不稀得和老道抢了,倒是听到林彻说新制的精盐,显得更感兴趣点,毕竟林家的家当一半都是从盐上来得。
“虎子,把坛子给老夫拿过来。”
林老爷子不管正一脸享受的张老道,唤着虎子。
“喏,太爷。”虎子迈步上前把开着的盐坛子放到林老头的案上。
林老爷子探手进去抓了一把,摊在掌心,就着烛光仔细看了起来,然后捻了一点放到嘴里细细品味,“唔…这味道,纯正,透净,极品好盐,比最好的青盐还好上不少,这成色也是雪白精致,好好好!哈哈哈,天赐林家啊。”
林彻撇撇嘴,腹诽着,什么天赐,明明是我弄的!当然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翁翁都说好盐,那就必然不错的,庆儿已经让庄子上建了新作坊,往后多做生产。”林彻给林老太爷做汇报。
“好孙儿,来,坐下吃点吃食,莫要饿坏了,家中之事你尽可自行做主,无须禀报与我,哈哈哈,我林正则的孙儿就是非同凡响。”
林老头很是开怀,比昨晚喝到好酒还开心,有了这等精盐,更加不怕林彻败家了。
更重要的是,林彻展现出来的一出又一出的不凡之处,让林老头深感后继有人,林家或许能够延续富贵,甚至更加辉煌。
“翁翁,刚才陈舯从泉州回来,和我说我外祖想让我前去泉州为他祝寿呢。”林彻夹了个丸子吞了下去。
老爷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泉州你也该去一趟,你外祖还从来没见过你,那陈老倌年纪也大了,每次来书都要絮叨一番,自己没有亲孙子,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吧,算了,去吧去吧,免得给他和你留下遗憾,老头子我是吃不得远行的苦了,只能让你个小娃儿独自去了,也不知道这近千里你吃不吃得消。”
“翁翁放心就是,时间还有挺长的,庆儿自有准备,路上也不会太赶。”林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孟远兄,这娃娃才几岁啊,你就放手把家业交予他了?不担心把你林家败光了么。”
张老道略显惊奇,啜了一口碗中之酒,吐着酒气打趣道。
“虎子,与吾把酒拿过来倒上,今日你负责为我两个老头子倒酒。”林老头见张老道喝得甚是舒畅,也是有些馋了,“有甚好担心的,且不说吾孙儿如此聪慧,便说吾自己想当年亦是少年即开始闯荡,方有我林家如今之偌大家业,那时吾也没大几岁。”
“哈哈,孟远兄果非常人可比啊,福缘亦是得天独厚,能有此佳孙,令人羡慕啊。饮胜!”张老道亦是为老友高兴。
“吾当年未满十三便离了家乡,十五就随海舟开始踏遍四洋,在海上飘荡近二十载,若非得天之幸,早已葬身波涛之中了。哈哈,来,斟满。”林老头有些许自得,酒助谈性,很是畅意。
“翁翁,这酒新制,过于性烈,莫饮那么急,不要伤了身子,道长,你也慢些饮,来日方长,这酒若是陈放些许日子,风味必是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