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淼问:“之前去九滨,他说是去找你的?”
“嗯,”祝楚楚闷道,“我高考发挥失常,比先前的几次模拟考低了二十多分,但是去我之前想去的学校还是没问题的,我爸妈就非要花钱让我去他们选的那所大学,我不想去,和他们吵了一架,就跑出来了。”
鱼淼了然,难怪上次谢梓洲说的是“押送”。
祝楚楚继续道:“上次我哥去九滨就是去抓我的,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主动请缨,肯定是我妈打电话让他去的,他如果不去,我妈就会一直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儿。他会去九滨,根本不是出自真心自愿去找我,完全是为了撇掉后续的麻烦,敷衍交差的。”
祝楚楚口吻里带着些埋怨,鱼淼心里的天平始终都是偏向谢梓洲的,从小就是。
她有点不想听别人对他的不满,忍不住说:“他从小就这样,对别人的事情是不太关心的,性格就这样,不是针对谁。”
祝楚楚吸了吸鼻子问:“他对你也这样吗?”
鱼淼下意识否认:“不是。”
这个回答不是为了凸显什么,而是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脑子里常识还是在运作,那个瘦削的少年世界里只有她的感觉就像烙在骨子里,说出来那么自然。
祝楚楚眨了眨泪睫,又问:“奇妙老师,你和我哥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
小时候的许多事情在脑海中飞快略过,胶片倒带似的,鱼淼眼角柔和微垂,“嗯,从小就认识。”
小姑娘来了兴趣,挪过来一点儿,好奇问:“那你们小时候都玩儿什么呀?我查过,孤儿院里都是小孩子,娱乐活动好像还挺多的,肯定很好玩儿吧?”
鱼淼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孤儿院?”
她表情不对,祝楚楚也愣了一下:“对啊?”
鱼淼往谢梓洲的方向看了眼,他已经进屋了,但没过来,阳台门关上,他就那么靠着门,平静地看着这边,对祝楚楚的话丝毫不感到意外。
习以为常。
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类似讥讽的笑。
鱼淼愈发觉得不对,肃容问:“谁跟你说的孤儿院?”
突然严肃下来的气氛搞得祝楚楚有点儿慌,心下打着鼓,她小心说:“我爸妈都是这么……这么说的。”
看着鱼淼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她声音也逐渐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