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他,小嘴巴微微撅起,有几分撒娇的情绪。
眼里的阳光灼人得很。
隐约反应过来她的意图,谢梓洲不自在地撇开眼。
好半晌,他舔了舔有点儿干裂的唇,声音含在喉咙里般闷而轻:“鱼淼。”
“哎!”小姑娘响亮地应道,又叫了一声,“谢梓洲!”
“……”
“谢梓洲,谢梓洲!”
“……”
“谢梓洲谢梓洲谢梓洲!”
夜莺今天成了麻雀,还是只说话漏风的麻雀。
叽叽喳喳的,立体环绕围着人打转。
谢梓洲认命了,有点儿头疼,又有点儿别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暖暖的,带点儿涩,带点儿烦,还有点儿想把这个声音带回家,十分复杂。
他不明白这种复杂情绪叫什么,只是觉得,如果家里能有这样一个声音,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冷了。
男孩儿手里捏着那张粗糙的纸条,又一声“谢梓洲”在耳边蹦跳起来时,终于应声:“嗯。”
鱼淼小麻雀满足了,眯眼笑得开怀又灿烂。
甚至都不介意自己一咧嘴就被人看到自己缺了颗下门牙。
谢梓洲目光专注地凝在她一排牙齿中间黑洞洞的豁口上,忽然问:“疼吗?”
“唔?”鱼淼不解。
他抬手指了指她的嘴巴。
小姑娘摇摇头,一顿,又点点头,然后想了下,又摇头。
谢梓洲皱眉。
鱼淼说:“今天不疼,吃东西会疼,昨天晚上好疼哦,你问我的时候不疼。”
解释得很绕,她看上去十分尽力地想要给他解释明白这个弯弯绕绕,谢梓洲点点头,表明自己听懂了。
鱼淼是个安静不下来的小姑娘,转眼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谢梓洲,你不用上学吗?”
谢梓洲一愣,好像听到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情:“用,我不想去。”
“为什么啊?”
“……”
小姑娘撅嘴:“你怎么总是不回答问题,真的好没礼貌。”
被她这么一指责,谢梓洲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爽,冷道:“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