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移枪指向贴墙站着的恶魔,一步步走上去。
我的情绪沸腾时,脑后一痛。调转了枪,回头,敲打在又要下手的小杜的后背上。
之后我丢了枪,将他压制跪地。
姓寒的靠在墙上,癫狂地笑。
靳天退后,从柜子里取出麻绳扔给我。
他早有准备。
那时我没空想别的,正要招呼姓杜的,突然见他又跪又拜服软认错。
靳天授意我放了他,我把他推出门外,回头捆了老寒。
我很怕老寒继续说下去,而他似乎有意激怒我,硬是拿无所谓的挑衅语气说完了害我父亲的细节。
我当时是被怒火完全控制了,在捆好他之后,够到枪扣动了扳。机……
之后或许是很长一段时间,我跌坐在地上,脑海里跌宕的还是那狂妄的笑和无所谓的陈述。
我气极了,也恨死了。
我看着那张凝固着血花的脸,心静如死水。
没想着害怕退缩……满心满脑响着理所应当。
他害我父亲,作恶到今天,我送他重新投胎做人,天道循环,理所应当。
……
可我想到我自己,我摸出手机,颤着手要报。警。靳言父亲制止我动作,硬拽起我,逼着我听他那些即将坦白的话……
我很庆幸,那时候我记得按下手机录音键……
他说了很多,坦白他始终关注着靳言身边的人,很早就调查了我的家世,之所以放任我俩是不想他父女关系恶化……还有,在那之前从没信过我,之前的所有,包括订婚,包括最后那天,都是对我的试探。
他最后说我达到了期望,同意我和靳言在一起。
我愣愣地听,那一刻,忍不住泛出泪。
在我终将与这一切分别的时候,我等到了她父亲的同意,更重要的,我知道了那段隐秘的真相……
尽管它再也无从印证,但那是我全心接受她家庭的关键的转折。
完全出乎意外,在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靳言父亲将靳言靳川托付给我照看。
我傻傻地迷茫看他,而他继续说:“那些暴利的生意,那种忐忑的活法,你都经历过,也该懂。我当初不知深浅轻易涉足,这么多年为躲安稳只敢隐退而不敢抽。身……这是个无底洞,我不会让孩子们陷进来。我咨询过律师,以我这种情况,进去再出来就真是老头了,郑杨,希望你一如既往地珍视言言,替我照顾、陪伴她和小川。”
喉咙发紧,我说不出话,只是摇头,抗拒这种无力感。
他却依然说着不知藏了多久的心里话:“言言母亲去世之后,我想了很多,决定遵照她走前的嘱咐,再不碰那些脏东西……我缩小了势力范围,将那些都交给寒……那时候我只是猜测不对劲,真的印证,也是刚刚……我给他靳氏股份、职位,将背后那些都交给他,可是这些再多,多不过心贪的……当年,靳言和我断绝关系,也是因为她意外听我和寒说起了当年的事。她怪我不分善恶,害了她妈妈,高中毕业和我断绝关系……其实那样也好,她性子犟,机灵懂事,留在我身边,早晚也会被有心人提点知道那些往事……”
他在这时候抬头看我,温和地笑,“你可不要因为你父亲不是我找人害的就动摇了,我也确实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所以当时你和言言回家来,几乎一眼就认出你了……我不是不想向你爸报仇,只是动作慢了一步……”
我陷入纠结时,他继续没完的话题:“靳言走了,也是远离是非之地,我特意请了几个保镖贴身保护她,靳川这边,也是大龙阿四他们随时照看……”
我忽然想起上学时候那件往事,打断了他,“可是,在学校时候,有人盯上她了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我,“那是我派去的。”我无法描述我那时的表情,大概是整张脸僵掉了,他看着继续笑道:“是我派去探探你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