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死皮赖脸地摆出笑从旁往靳言跟前凑,鬼祟的目光流转在她身上,“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大龙忍无可忍,一把揪起男人的衬衫领子,愤怒飙升,压低嗓音,“滚!”
大龙松手,那男人被后推一步,打个踉跄,自己整整领子,隔着眼前挡路的男人,目光扫向身后旁若无人的女子,逞凶斗狠的劣性与征服欲就此激起,不待凑近,又被碍眼的人箍住手腕,攥得龇牙咧嘴。
“再说一遍,叫你滚!”大龙直接将人推倒在地。
来来往往渐渐有人驻足旁观,倒地的男人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被衣领上的褶皱或两股战战的姿态诉尽狼狈。
“你你你有种别走!”男人撂句狠话拨开人群溜走。
好戏落幕,观众散去。大龙转头,吓一大跳。
靳言一手捏着水瓶,一手举着酒杯,来回来去地端详。
大龙怕她混着喝酒,冲过去将酒杯夺下,坐回原位,将酒杯放在自己面前吧台上。
靳言的目光随着酒杯飘移。
隐藏烈性,对人显露温温和和的样子,沸腾的心,却被深深隔绝,哪怕再贴近,只要不为当事人纳入心里,便感知不到她内心的火热。
或许那个人就是。她的一腔真情只能撩动郑杨表露的情绪,只能回应郑杨的虚情假意。
她的心,她探不进去半分。
忽而觉得眼眶酸胀,汹涌的情绪抑制不住。摸到那杯其意不明的酒,仓惶地,和着心绪吞咽。
继而,平静的表象之下,翻滚出不可抵挡的强势脆弱。绞起的手指缠上玻璃杯,垂眸,放纵自己肆意哭泣。
“大小姐。”远处的DJ电音带起了领舞节奏,大龙站起靠向她,问询的话即刻被埋没,他自己都听不见。
大龙纠结地扯扯头发,不知该怎么办。
忽而,被外力推向理石吧台。
他身边的靳言这才抬头,伸手扶他,“大龙。”出口才知道这里话音的无力苍白。
大龙猛地回头,不出所料,那个挽着袖子张牙舞爪的男人就是刚才脸面丢尽的浪。荡子。
那人摆出耍狠的架势,贼笑着,喋喋不休。
话音被过滤一般,入耳全不识。听不清话,互相看口型。
大龙读出他的嘲讽讥诮,本不予理睬,却见他身后,有几人缓缓上前。
大龙捏紧了拳头,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冲进人堆里与他们厮打。
不止那伙来挑衅的人,靳言同样愣住。
浪。荡。男人预备趁虚而入,这时候凑到靳言身边,他的贼手没碰到人,肩膀反而被搭上。
拿肩握臂,双手发力,卸掉他的胳膊。
在那人表情扭曲颓然倒地之后,反手,捏着酒瓶砸向混乱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