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奇怪,就凭谢家现在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为何能在豪勋贵族中占据一席之地。”
“你是看不起谁!”谢兰庭目光透出一种淡漠,这让谢桓很不舒服,但出于对自己血脉的缘故,他这样劝了劝自己,忍耐了下来。
实则是上次连氏那一耳光,让他对谢兰庭很是忌惮。
“这倒是没有,女儿就是奇怪,三代降爵,到了父亲,不正是该降了爵位吗,怎么您还是侯爵之位?”兰庭笔直的坐着,鲜少的洗耳恭听姿态。
谢桓目露骄傲之色:“我们谢家可是以武晋爵,实打实的军功。”
“军功,据我所知,这些年最出名的,除了现在的大都督,就是叛将陆崖。”兰庭语气很清淡,仿佛真的是和他专程来聊天的一样。
而这两个人,她都是熟识的。
陆崖的武艺超群,这朝中很多军武出身的武臣,是在他的麾下受过教的,若是没有站错废太子。
那么,现在的大都督,应该是他才对。
事实上,皇帝也不太可能容忍这一点,毕竟功高盖主。
所以当初,皇帝才会任由薛珩斩杀陆崖,没有留他一命。
“他算什么,我率大军凯旋之际,你口中的大都督,还不知在哪做火头军要饭呢。”谢桓不屑一顾道。
饶是他有心防范,但涉及自己过去的荣光历史,也不能避免的露出了傲慢的神色。
“父亲参与过的战役,不都是在祖父旗下任职吗?”兰庭依旧轻轻一笑,激起了谢桓的怒意,她佯装安抚道:“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父亲,毕竟咱们这种出身的家族,都是蒙受祖辈荫庇的,没什么可耻的。”
谢桓怎么可能任由她三言两语,抹除了自己的功绩。
“涉澜江之战,你这黄毛丫头也该听说过,是谁的功劳才是。”
她闭了闭眼睛,漾起了淡淡的微笑,继续以平静的口吻继续道:“女儿彼时跟着大都督,不知在哪做火头军要饭呢,却是不知道的。”
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平淡地问道:“父亲,难道您是要说,涉澜江之战,是您主征的吗?”
“这是当然!”谢桓至今提起,仍面有荣光:“我时任帅职,只是你不在谢家长大,自然不知道。”
“所以,突然下令闭城的也是您啦?”兰庭不尊敬的口吻,谢桓已经习惯了,他万万没想到,就是涉澜江一战,让他们一度差点丧命。
谢桓终于恢复了头脑:“你怎么知道闭城之事?”
“被关在城外的人,现在,就坐在您面前,她为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