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说清楚,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谢疏霖被她噎得不行,这怎么一样,谢如意是他们悉心教导的名门贵女。
而谢兰庭是什么,说好听的是侯门血脉,不好听的,归根结底,就是山野里跳出的粗鄙丫头,诗书礼仪全然不通,半分教养没有,哪里比得上如意。
此行目的被谢兰庭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谢如意听了羞耻不已,暗暗垂下头去。
谢疏霖不觉得,高攀薛珩是坏事,所以并不羞赧,继续警告她:“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好心好意,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乖乖听长辈的安排,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就是我想嫁给他,你也管不着,”谢兰庭抬手背,拍了拍他的手臂,笑意懒散道:“不过话说回来,我若真的高嫁了,二哥你岂不是要更不痛快了。”
此时此刻,薛珩负手站在曲水木的走廊上,听着山石后,传来少女清朗的语声。
孙桑海觑了一眼大都督的面色,小心道:“都督,小姐应是无心之语。”
这次来谢家,真不是明智之举,至少对于薛珩这样鲜少应酬的人来说,是这样的。
他们借故出来,透了透风,没想到,还能听见这一席话。
他是知道的,大都督对小姐的心情,都是比较特殊的,现在,听见兰庭赌气似的说出来,让人感觉,仿佛被怠慢了。
薛珩的嗓音清越微沙:“我知道,走吧。”
谢疏霖被驳得词穷,强憋出了四个字:“不知羞耻。”
谢兰庭冷笑一声道:“我凭什么羞耻啊,你都没脸没皮了,我再羞耻多对不起二哥你。”
两人的一番争锋相对,在谢桓派来催促的小厮脚步声中,才暂时休战。
第47章都督
五黄六月,焦金流石。
浮曲阁,兰堂绮席,台上戏正好,唱的是一出《天女散花》。
丫鬟上楼通禀,不多时出来道:“侯爷吩咐诸位公子小姐等候。”
谢桓当然也想让儿女尽快出出风头,可薛珩出去了没有回来。
他们只好在浮曲阁暂时等待,谢疏安也在这里,相互打了个招呼,分别落座后,丫鬟上前奉茶。
“这出戏点的不好。”谢疏安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觉得不大适合未出阁的女儿看。
谢疏霖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谢兰庭一眼,不阴不阳道:“怎么不好,古有三姓家奴,今有二姓之女。”
这是在借比方,讽刺谢兰庭趋炎附势。
兰庭还没说什么,谢疏安就先反手一扣茶盖,横了二弟一眼,沉声制止:“疏霖,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