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李月草草吃了个午饭,回单位轮班。
这天殡仪馆不对外开放,她穿过空荡迂回的走廊,眼睛眨下的一瞬,发现前路黑得像涡旋。
她停下脚步。
那人仍是穿着唐装,踏着冷风,像是阴森的鬼魂,带着无边的萧瑟和嗡嗡的呢喃声向她靠近。
那些鬼魅般的记忆一瞬间向她席卷而来。
红烛光,喜联窗。
有姑娘,嫁远方。
远方远,泉下泉。
……
窗外是孩童的歌声,她掀开盖头,注视着桌上犹如贡品般摆放的食物。
水果应声落地。
她解气地扔开桌布,看向上锁的门。
她的阿婆,要把她嫁给死人!
她转头,脸上惨白的妆容干得像墙皮,一笑,便会抖下灰,斑驳开来。
……
李月强忍鸡皮疙瘩,不去回想那夜。
男人步履如此轻,却振聋发聩。
她僵硬地看着他。
他说:“李月,莫要作恶。”
李月,
莫要作恶。
她呼吸一窒,陡然从梦中惊醒。
那种压迫感却依然伴随着她,在身上,在触觉上。
她无力地挣扎,身上的人不为所动,紧紧地禁锢着她。
李月疼地想尖叫,想撕咬。
他是人吗?他会流血吗?他会死吗?
她不想思考这些。
她要藏一把刀,把他捅得千疮百孔。
她痛苦地呻吟,眼角早已被泪水糊住。嘴里混着血沫,未加思索,就朝那人脸上吐了口唾沫。
精彩,哈哈。
这张脸有多么精彩,细长的眼睛被挑衅刺激地充满锐意,鼻梁上狼狈地沾着她的口水,没有任何愉悦。
他停下身下的动作,手指撑开她的牙齿,丝毫不担心她会顺势咬下,一寸寸拂过她口腔软肉,深至软腭
“伤人莫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