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有女子窃窃私语,顺着风,大概有几句只言片语传了进来,大概是什么太过嚣张,人家不买帐什么的。
后来便是一阵哄笑。
琴声稍顿,复又再起,指间轻勾之间娑娜极其无语,这些人不该是联名来申讨她的么,怎么反而开始嘲笑那红衣女子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
所幸这些也不关她的事情,只需要随手乱勾,再填几个技能,她便能奏出一出出难听至极,却足够维持自己清醒的曲子。
红衣上女恨恨的瞧着她。
其实娑娜一直弄不明白,从其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冷冷的,上了船更是冷嘲热讽百般刁难,这少女究竟是看她哪里不顺眼。
最后,她只能以看一个人不爽不需要理由来说服自己。
再次开口之时,曲无容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她说,“除去师傅的屋子,这里再找不出一间比这里更舒服的了。”
这是实话。
娑娜也注意过床,注意过上面的被褥厚实以及质料问题,更是知晓比之之前所住的那些客栈,这里的均要上升不知几个档次。
但是外面是罂粟花。
她的手里只有之前曲无容给的两颗解药,所以,她不得已须得时时抚琴,睡不好觉,那么……这里的人又为什么要睡好。
娑娜还是没有说话。
她只是从旁边拎起一树那会儿顺的罂粟花,将其往前摆了一摆,正放在琴弦之上,顺着勾动的琴弦,被震得动来动去。
曲无容沉默了半响。
之后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想了想又将手探向身边的红衣少女,后者顿时炸了,“为什么要给她,你没见她连话都不屑对我们说么。”
娑娜终于抬眸看向她。
“原来问题点在这里。”她以手平压琴弦,止了琴声,又摆上笔墨,写出这么一句话之后,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第二句便也跟出来了。
“请问芳龄几何。”
红衣少女立即便答道,“十三。”后又补了一句,“比你这个老女人年轻多了。”
娑娜:“……”
长到如此之大从未被称之为老的她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难接受的词,至少她完全无感,甚至于第一感觉反而是。
“果然如此。”
她‘说’,“还是一个小姑娘。”
红衣少女脸色不佳,再要上前便被一道琴音挡了回去,弦上的纸墨被震飞而起,再落下来之时娑娜已压稳了琴弦。
“想要嚣张,必然要有资本。”
这是娑娜说的第一句话。
她的第二句话是,“年纪小不懂事,便学学你的诸位姐姐是怎么做人的,例如这位……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