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无可挽回,亦不需。
屋内,连轻羽在茶桌前静坐安然,见梁非秦进来了,一扫之前的安静,兴致勃勃的招呼他坐。
“你干嘛?”没有外人,梁非秦的坐姿便有些随意,他手支在腿上,无趣的看着茶桌上徐徐而冒出的茶烟。
连轻羽猥琐的嘿嘿一笑,道:“好了,没人了,咱们就可以办正事了。”
梁非秦一愣,下意识的坐正身子,他不解的问道:“正事?有什么正事?”他怎么不知道。
连轻羽冲他一挑眉,从袖中掏出一个他非常眼熟的蓝底封面的话本出来,得意洋洋的道:“好不容易等没人了,当然是要看个够。”话本只在天启国的国都有售,她老早就托人留意了,这不今天才堪堪送到她手里。早上收到的时候,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了把话本带上。
宴会注定无聊,还不如看话本呢。
“你先看吧,我去小憩会。”他不困,就是心静不下来,总觉得今天要出事。
连轻羽停下翻话本的手,道:“你困了,难道昨天真没睡?”她还以为那话是来搪塞楚蒙之的。
梁非秦摆摆手,往内间而去。
三重纱帘放下,连轻羽便看不清梁非秦的身影,她盯着深青色的纱帘发了会呆后,便将视线放到一直站在窗前的人身上。
得,今天是看不成话本了。
将话本收好,连轻羽踱步到另一个开着的窗前,她看着窗外平缓的水流与青青的草地和盛开的春花,实在想不透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就是很平常的景色,他看着不厌烦吗?
左右现在无事可做,连轻羽便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原本她也没打算听到罗杨回她,但破天荒的罗杨竟然回答了。
“春生万物,德行不发。”
什么意思?连轻羽再问,罗杨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了。
春生万物,很好理解,但德行不发是什么意思?发,去也还是其他?而这时屋中呆着的另一人倒是给了她解答。
“春天万物会生长,德行也是如此。”
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连轻羽一脸无言看着他,深觉牙疼。总觉得下一刻薄护卫就要唠唠叨叨了,但奇异的是他叹了一口气后就沉默了。
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薄护卫这个话多的人为何显得心事重重?连轻羽只觉得身在云里雾里,往前望一片白茫茫,回首亦是一片白茫茫。
连轻羽左看看右看看,疑惑满腔的靠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春景,心里陡然的惆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