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秦这时插话道:“不对呀,我记得你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小姨不是做了你的继母吗?你父亲若真的只是为了讨好皇帝,何苦娶一个罪人家族的女子做续弦呢?”
连轻羽冷笑道:“冬素,我的弟弟妹妹们可与我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他们是皇帝的骨肉。”
梁非秦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看向罗杨,无声的寻求安慰。
罗杨冲他点点头,询问道:“连少主,可以说吗?”
“到了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连轻羽苦笑道:“我请罗护卫帮的忙就是向我前几日死那个的弟弟证实我的猜测。他是元婴老祖,向一个入门的弟子找答案,对罗护卫来说就是抬抬手的事。”
梁非秦摇摇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这话本上不着调的事竟然成真了,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连轻羽呵呵笑道:“不遇上我也不信,但是既然发生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好歹我也姓连。他们丢脸是他们的事,但既然牵扯到我了,那就不能不管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
连轻羽单手支着脸,笑的高深莫测,她缓慢而残酷的道:“我父亲这么爱权力,那么我便毁了他的位置。我的小姨既想要面子又想过痴情不错付的生活,那么我便毁了整了连家。”
“可以吗?皇帝不是……”说到这里他便说不下去,这等事宜他平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骤然听到,茫然无措正是他的写照。
“可以呀。毕竟皇帝病重了嘛,朝中众臣对我那个一心讨好皇帝的父亲有着诸多不满,趁着这次机会自是要收拾收拾,再加上我父亲本身手上就不干净,多相之下,自然能让凉水牧换人了。”
☆、第47章
“你父亲只是从凉水牧下来,你应当不会满意的,所以,你还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只是推波助澜了一把,随便也通知通知与我父亲有旧怨的人,让他们在路上出出气,当然若是下手重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对吧?”连轻羽对他俏皮一笑,眼里的寒意却满满的溢出来了。
梁非秦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不想笑就别笑,即是挚友又何必装腔呢。”
连轻羽嘴巴一撅,不满的道:“你才装腔作势。我告诉你本少主可是堂堂联盛堂的少主,联盛堂未来的主人,日后本少主可是要称君做尊的。”
梁非秦笑道:“是是是,你是最厉害的,行了吧。”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他神情凝重沉吟了半响,才道:“你此前参与的刺杀真的是为了报复黄飞鸣还是为了你……”他抬眼看向连轻羽,欲寻一个答案。
连轻羽道:“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也没有坏到底,对一个孩子我会袖手旁观,却不会痛下杀手。”她轻轻的摇摇头,道:“其实说到底我还是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脏了双手。”
无关紧要?确实如此啊!梁非秦心里为那个孩子叹息一声,便将之抛到脑后,他指尖轻点着茶盏,道:“你为什么想对我说这些,要知道我可是松河沿的嫡亲弟子,万一我拿着把柄日后要挟你再顺带借机吞掉你们联盛堂,那时你该怎么办?”
连轻羽道:“会咬人的狗不叫。你要是真要此心一定不会同我说的,而且,老娘还不了解你,你呀就想好好修炼做一个潇洒放荡的修者而已。”没有什么太大的上进心,也没有堕落的心思,有着平平凡凡心态的他乍看之下完全不像修者,但一细看又觉得他眼里有火在燃烧。
很奇妙,也很奇怪的一个人。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与她成为了朋友,这种缘分想想还真是有趣啊!
“你才是狗呢。就冲你这句话,联盛堂必定收归囊中。”梁非秦气急的差点想拍桌,但一想想还是算了。
连轻羽扑哧一笑,扶着八仙桌,笑道:“请便。”话刚说完,就笑倒在桌子上。
梁非秦更气了,正欲伸手将手里的茶盏砸出去,手腕陡然一滞,一支宽大有力的手掌带着雪后天晴的茶香味缓缓地止住了他欲砸出去的手腕,手掌的主人用惯常而冷淡的声调冷冷的道:“茶凉了。”
“那便重倒一杯。”他松手任手中握着的茶盏落到那人的手中。
等他被重新塞了一杯茶后,他握着温热的茶盏有些茫然。刚刚他说到哪里了?他低下头,饮一口茶水,慢悠悠的道:“今天喝了不少,等吃过夜宵,你是回去还是留在这一品楼过夜?”
连轻羽道:“自是留下过夜。我可不想大晚上的抹黑回去,太傻了。我等明日吃过早午饭,下午才回去。你呢?你和罗护卫待会回去还是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