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夕月道:“下次也就是一百年,一百年多快啊!到时候我都一百三了,携着儿孙重游故地,多好啊!”
风涅道:“是挺好的。那你加油,早日成家,让悦怿君放心。”
秋夕月尴尬的拿食指刮刮脸,道:“我还年轻,不着急,不着急。”
中济真人不赞同的道:“还年轻了,在平常人家,你这个岁数说不定都做爷爷了。”
秋夕月不服气的呛声道:“我早就做爷爷了。我堂哥的儿子要叫我叔公的,还有我师侄的弟子要叫我师叔公。”
中济真人道:“那也不是你亲生的。”
一语中的,噎得秋夕月半天没想好由头反驳过去。等他想把话头往风涅身上引后,下意识的往风涅的方向一瞥,糟糕,风涅又看罗杨看的出神。
秋夕月不用看都知道梁非秦肯定不爽了,他动动手臂,直爽的开口道:“阿风,你又看罗护卫,罗护卫哪里吸引你了。”
风涅回过神来,垂眸看向食案上的夜光酒杯,淡淡的道:“罗护卫总让我想起一个部族。”
秋夕月疑惑的道:“哪个?”
风涅道:“松游洲一个叫雪惜花的部族。与咱们不同的是她们是女子当家,部族里的族人若生了男孩,是要被溺死的。”
“这和咱们确实不同,还有呢?”秋夕月好奇的追问道:“她们部族女子真的这么狠心吗?亲生的孩子也……这不是谋害人命嘛。”
“这是她们的传统,外人不好置喙。”风涅摇摇头,道:“亲生的孩子杀掉,然后或强或买外边的男子延续血脉,她们这种部族我初听闻的时候还很奇怪竟然能延续至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觉得是他见识的人心不够强,不够狠,才会使得他还如此稚嫩。
那一年,他误入山林,在深绿色的海洋里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他又无剑可御,只能苦巴巴的跋涉在山林间,寻找走出的方法。
一天,两天,三天,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他还没走出这山林,但是长久以来的孤独让他习惯了,他并不觉得被困在山林里会孤寂,反而觉得乐在其中。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墨绿色的万年青气根为纱帐。天地四野,浩瀚无垠,在这一方小天地中他沉下心神修炼功法,重回世间一来心中的焦躁在这个山林中慢慢沉淀下来,发酵成一坛复仇的酒液来。
孙良必须死,不然这事就没完了。
他闭着眼在心里谋划者如何杀死一名金丹真人,本人却在青草气味中慢慢的失去了意识。再度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粗糙的石壁,其上沟壑纵横,宛若千百年流水淌过的痕迹。
他动了动酸软的四肢,支着手臂从今年新收的稻草上坐起来,四处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粗糙的石壁,新收的稻草,以及还散发着水汽的木栅栏,而从栅栏看去,一片澄静碧蓝的天空与数枝苍翠的数枝便映入眼帘。由此,他得出他身处的地方乃是一处新制成的牢房,至于有没有其他人与他同样的不幸,现在他尚未看到便不好妄下结论了。
但愿左右两边的仁兄醒来时能保持镇静,不要大呼小叫扰人清静。
他叹息一声躺回了不知何人新铺的稻草床,感叹了一番还没有他拿草叶铺的舒适后,也就合上眼慢慢调动身体里的灵力了。
所处的地方不明,那么实力就至关重要。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丢掉命,毕竟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再次重来的机会。
能早日筑基的话还是早日筑基为好,御剑飞行怎么着都比两条腿来的快。
只是事情不如他所愿的发生了。
☆、第38章
一直到暮色四合时分,才有杂乱的脚步声隐隐传来。他没睁开眼,保持着一副昏睡的模样,心里却在打算看情况吓一吓来人。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阵若有似无的银铃声也同时传入他的耳畔,他在心里可惜了一阵,便面朝里装睡。
就算是重来一次,他还是容易对女子心软,真真是没救了。
关闭了眼睛,耳朵就特别灵。他听到草鞋踩在石制路面上的声音,还听到棉麻衣物行走间摩擦的声音,当然与这些微不足道的声音相比,银质铃铛的声响就格外悦耳,他听着都能烦恼尽消,万事不愁。
他放松筋骨,懒懒的侧躺着,让自己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情况不明,地点不明,不如坦然接受,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要做。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脚步声在栅栏前驻足,放下一个个陶罐后安静的离去。
等声音远去后,他翻过身,看着栅栏外巴掌大小的粗制陶罐一阵无语。这是来看他们是否清醒,送水是顺便的吧。一碗水的量,够谁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