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柏怕是平日里被父母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以卵击石!
入宫时,单子寅盛情相邀刘茂与他同乘一车,迎柏像是生怕单子寅会在途中行贿刘茂似的,也非要挤进来。
最后只剩下迎程程一位夫人在马车前骑马慢行,三名男子倒是都坐在马车内。
刘茂看着迎柏就来气,上了马车便一直闭目养神,单子寅还将自己身上搭着取暖的那条小毯子搭在了刘茂膝上。
迎柏冷笑一声道:“妹夫倒是惯会用这些伎俩。”
单子寅权当没听懂,还将另一条原本折得整整齐齐的小毯子递过去:“大哥素日最是怕冷,屋中炭火比父亲房中都旺,想是比较怕冷。”
你要么也闭目养神歇会儿,闭上你那张愚蠢的嘴呢?
迎柏的确是怕冷,自幼金贵惯了,竟还真接下了那小毯子。
刘茂闭着眼都不忍直视,又挪了挪身子,生怕被他沾染上蠢劲儿。
也不知那迎老爷也如此愚蠢,还是当真只是将这庶出长子给惯坏了。
马车不能入宫,到了宫门口,所有人该下马的下马,该下车的下车,全都整理好了衣冠之后,才跟着刘茂往里走。
“近日陛下都宿在坤宁宫,娘娘须得伺候陛下,诸位稍等片刻,咱家先行去禀报一声。”
单子寅微微点头:“应当的,劳烦公公。”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了一个银袋到了刘茂袖袋中。
整个举动流畅自然且快速,快到根本没有任何人看清。
刘茂用手托住骤然变重的袖袋,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转身之际又白了迎柏一眼。
迎程程忽然十分想念迎璜同迎榈,这二人丑归丑,倒是不会如此蠢出天际。
迎柏为了报复单子寅和她夺了刘氏的管家之权,竟然想得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方法来。
若当真坐实了欺君之罪,怕是整个迎府都没了,到时看他还去哪儿当他的大少爷!
陛下这几日都不曾上朝,说是圣躬违和,偏殿如今已经陷入一片沉静,整个宫里也只有坤宁殿还能有点动静。
谢贵妃素来胃口不佳,本就传膳传得不怎么勤,后来还是因为陛下发落了御厨,为了让陛下宽心,才总算按时传膳。
这几日陛下干脆住在这里不走了,倒是让御膳房的人犯了难。
陛下的口味阴晴不定,没什么偏爱之食,贵妃更是吃猫食似的,这两人凑到一处,都是为了让对方放心,才勉强多用一点。
只有刘茂能在御前说上句话,今日又不知为何传旨传了这么久都没回来,若不是他亲自传膳陪膳,又不知多少御膳房的人要遭殃。
还好他总算在陛下和贵妃娘娘用膳前赶回来了。
但刘茂心里也直犯嘀咕,欺君之罪也好,迎府内斗胡乱攀咬也罢,都是会影响陛下同娘娘用膳心情之事,这时候说也说不得,耽搁也耽搁不得。
他伺候了谢清这么些年,犯难的神情自然是落到谢清眼中,一看便知。
“怎么了?凤袍还未绣好?”
“回娘娘,凤袍已成,栩栩如生,精美华丽,”刘茂小心翼翼地回道,“只是……迎府长公子状告四姑娘并非亲手所绣,犯下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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