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她吓得不轻,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寒毛一下子就立起来,背后登时发了汗。
“耳,耳朵……你说什么?”
“妈妈,家里来了位姐姐,从银行就一直跟着我们的。”齐迩眨着眼,水一样的圆鹿眼盯住她嘴唇,表情却再认真不过。
看着他平静的小脸蛋说着恐怖的话,女人莫名感到一股惊悚,急促喘了两口气喊来保姆,“张姨,你看看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脸色发白,说话都有些虚。被唤作张姨的保姆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说:“没有啊夫人,家里不就只有你带着耳朵回来了吗?”
“在那里。”齐迩用手指向阿昭站着的位置,仰起头说:“是一位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姐姐。”
张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也是一片空,忍不住哆嗦一下,又赶紧压下惊慌,“耳朵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
齐迩没说话,漆黑的眼眸里出现迷茫。明明有个姐姐站在那里,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她?
“行了别说了,一定是今天银行人多把耳朵吓着了,他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女人环抱着双臂盖棺定论,心砰砰直跳,背都是僵硬的,冷汗沾湿衣服贴在上面。
她勉强对着齐迩笑了笑,柔声哄他道:“耳朵去房间里玩吧,好不好?妈妈给你买了大拼图。”
齐迩乖顺地点点头,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阿昭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两个人……是一人一鬼对视着。他手里拿着拼图愣愣地坐着,她对他笑。
“你好呀,小耳朵。”阿昭轻声说着,飘到他身边坐下。
齐迩不说话,懵住了,怯怯地觑着她,然后低下头。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像个挨打的鸭子。
她笑了一声,齐迩突然抬起头,感觉她的声音就落在耳朵里。他似乎是不怕了,竟往阿昭坐着的地方靠近了一些。“姐姐你的声音……很清楚。”
“嗯?什么很清楚。”阿昭没有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嗯……就是……”齐迩稚嫩的眉眼都皱起来,像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就是别人说话我总是要离的很近才可以听到,但是姐姐你不用。”
啊……阿昭顿了一下,再联想到他的小名,心里有个猜测:他或许有听力方面的障碍。别人是人,他听不清楚,自己是鬼,他便听的分明了。
她的笑容更温软,还掺杂两分怜惜,“没关系,等你长大就能听清了!”
可能是他的家人也这么安慰过他,齐迩并没有开心的表情,低头把手里的拼图按在应有的位置。
“哎呀,小孩子嘛,笑一笑啦,不要总板着脸。”阿昭想去逗他笑。
眼前这个人是他唯一可以听清楚说话的人,哪怕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也还是想靠近她。齐迩抬头看着她说:“她们为什么看不到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