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被王氏母女拉拢了过去,翁妈妈则被谢荼堪以重用,两人早已在后院之中打起了擂台。
而在背后撺掇着徐妈妈做下这一切的刘妈妈,正站在一众人的后方,乐滋滋地看着这一切。
“这……”谢荼面露为难地看着她们二人,口中的决断迟迟不能落下。
恰好在这时,花厅的珠帘被人撩起,吟心快步走了进来,扬声道:
“姑娘。”
谢荼赶忙抓紧机会出声脱身:“翁妈妈,万事同刘妈妈再商议商议,再不成,咱们府中还有旧例参考。”
“我院中尚有其他事情,管事妈妈们请自便吧。”
谢荼忙不迭地被吟心扶着走出花厅,留下被点了名的刘妈妈被徐妈妈和翁妈妈一人拉着一只手要评理。
转过长廊,吟心这才笑出声来:“姑娘没看见,刚刚刘妈妈被您点到的时候,那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
谢荼早就看出着刘妈妈不是个善茬,挑拨着几位管事妈妈同翁妈妈作对不说,竟然还说动了母亲陪房徐妈妈倒戈,是个厉害的。
“只是姑娘,你一直以这般怕揽事的模样在众位管家面前示人,只怕后面管事妈妈们会觉得您是个软的,会在诸多事情上欺负您。”
谢荼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模样:“这是一次绝佳的洗牌机会,哪些人忠心,哪些人墙头草,哪些人暗中捣乱,我们都看在眼里,到时候一并清算岂不是妙哉!”
刚跨进屋子里,她便神采奕奕地问道:“可是那头有什么动静了?”
“姑娘神机妙算,一炷香前,朝晖堂的芸姑娘穿着一件茜色绣海棠花的褙子,头戴嵌红宝石珍珠头面出了门,模样明艳大方,若没人指认,便是一副高门贵女的模样。”
“车辆、婢女、随行人员均是照顾姑娘您出门的规格准备的。”
谢荼出门习惯简约便捷,作为谢相嫡女规格出门的次数,仅仅是几次亲王邀约的宴会。
谢芸想打听,并不难,难是难在如何在一夜之间凑齐这些人手,还都能老老实实听她的话。
“这是谢老夫人的手笔。”谢荼肯定道。
吟心笑着解释道:“姑娘所料不错,那门房处的车马便是童妈妈亲自去吩咐的,芸姑娘除了带着采露采雪出门,还有四名小丫头是从益晖堂和朝晖堂出去的。”
谢荼眸光一闪:“二丫在里面?”
“姑娘,二丫现在被芸姑娘赐名,改叫双儿了呢!”吟心提醒道。
刚留头的小丫头,原该主家训好了规矩后再重新赐名分配任务。
可二丫是个例外,当初她不小心被谢芃缠上,被谢荼不巧撞见后,便想着把她调出来。
二丫听吟心说姑娘正准备整治他们一家三口,便义无反顾地留在了朝晖堂中,想寻到机会帮忙。
于是便被谢芸自作主张改了名字。
“谢芸的马车去了哪儿?”谢荼一边更换衣服,一边问道。
“往东市去了,听二丫,哦双儿临行前说了一嘴,芸姑娘要去书局买书。”吟心服侍着谢荼拆发髻。
谢老夫人心里紧着谢芸今日出门的大事,必然不会让谢荼出门坏事,所以她想要跟着去看热闹,必定不能以正常的装扮出门。
因此,等内室的门重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分明是一位穿着月白色锦袍,头戴羊脂玉簪子,手拿折扇的翩翩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