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又怎么了?你恁重一个人,背了你走不言感激,竟还捶打起我了?杨焕转回了身,抹了把额头的汻,望着许适容,一本正经道。许适容方才是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这才捶了他几下的。此时见他一脸委屈,不禁又有些怀疑是自已多心了?正有些歉意,不经意一抬眼,突瞧见他那眼睛正一眨不眨正盯着自已的胸口,这才确信了此人方才确实是心怀叵测,那歉意也一下子没了,冷冷哼了一声道:&ldo;如此辛苦你了,难为你背了这么沉的人,还有本事一心二用。&rdo;说完便是朝前走去。杨焕见她突然变脸,想是猜到了自已的心思,只他脸皮向来厚,面上不过稍稍一热,便已是赶了上去,伸手拦住了笑嘻嘻道:&ldo;娘子勿要着恼,这就再背你走,此次保管一心一意了便是。&rdo;许适容见他又油嘴滑舌的,哪里还理会,只拍开了他手,沉了脸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倒把杨焕落下了段路。入了城门,瞧见辆往县衙方向去的牛车,后面装了些柴火,问了是顺路的,便搭了上去坐在后面。那杨焕远远瞧见了,叫嚷了几句,见没停下的意思,气喘吁吁地跑了段路,这才赶了上来,一下也跳了上去,坐到了许适容身边。那赶车的方才见许适容是个单身女子,又顺路的,便叫坐了上去,此时突觉后面又上了个人,回头瞧了眼,刚想开口问话,突觉地那侧脸怎的和自已前几日在公堂门口瞧热闹时见过的知县大人有些相似?再仔细想要瞧下,杨焕已是眉毛一竖,嚷道:&ldo;看什么看,赶你的车便是!&rdo;那赶车的吓了一跳,心道自已好心才顺路捎带一程,如今竟连多看一眼也要招骂,心里一下有气,正要停了车赶他下去,又见方才那女子已是转头朝自已道:&ldo;这位大叔,我家官人方才吃错了药,见人就咬,大叔勿要和他一般见识,我给你赔个不是了。&rdo;赶车的见这女子言语甚好,这才稍稍消了丝气。再瞧这两个的样子,女的气嘟嘟,男的巴巴地看着,一脸小心陪好的样子,确像是对闹了别扭的小夫妻,便摇了摇头不再看,甩了下手上的细鞭,自管赶了牛车向前。待到了县衙附近,已是摖黑了,许适容谢过了那赶车的,便下去入了偏门进去,杨焕也急急忙忙跟了进去,将身上那篓子甩给了厨娘,两人各自洗了澡换妥衣服后,厨娘也已是整了他那篓子里的东西,添为晚饭的配菜了。两人出去一天,不过就只吃了几个早间带出的蒸饼,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的。厨娘将那螺剪了尾,入油炒了下,撒些盐,加水烧开便倒入大海碗里,油花花的汤面上浮了几片绿葱,闻着便有些鲜味。那虾蟹是煮了蘸酱醋的,一碗跳跳鱼却是用糯米甜酒蒸了,尝起来也是相当鲜味。许适容连吃了两碗饭,这才放下了碗,夹了几颗螺悠闲地吮出了ròu,吃了起来,瞧一眼对面的杨焕,忍不住差点要笑出来。原来这吃螺也是要技巧的,第一次吃的人往往不得其法,任是怎样努力,那壳里的螺ròu就是不出来。这杨焕便是属于此类人的。东京属内陆,螺本就少见,又是那下里巴人的东西,他便是吃,也是那种已经敲碎取出ròu烧制好的大田螺,何尝吃过这样的小乌螺?此时夹了个放进嘴巴里,吸得是满头大汗,那螺ròu却是出不来,反滚到了喉咙里,差点没卡住,有些恼羞成怒,噗一口吐掉了,抬眼见许适容正瞧着自已,面上似笑非笑地,眼睛一转,便涎了脸道:&ldo;娘子好本事,怎的连这也吸得这般顺溜?不如你吸个ròu出来喂我,叫我也尝尝这滋味!&rdo;他说话的当,那厨娘正从灶间出来,听见了这话,笑得是花枝乱颤,急急忙忙便又转了回去。许适容本是要瞧他笑话的,哪知反被恶心了,呸了他一口,骂了句没正经,起身便丢下他离去了。她到此后已是习惯了早睡,今日累了一个白天,此时吃饱了歇下来,更觉得困顿,早早闩了门上c黄要睡觉。刚放了帐子,便听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还以为是小雀,便懒懒应了句。&ldo;娇娘,我今天很是快活&rdo;门外响起了杨焕的声音。许适容怔了下,淡淡道:&ldo;玩了一日,自然是快活的。&rdo;&ldo;娇娘,我睡不着&rdo;&ldo;唔。去衙门外再寻个小娘子,背了她绕城走一圈,回来自然就睡着了。&rdo;顿了一下,门外又道:&ldo;娇娘,你开开门,陪陪我说说话,就说话&rdo;